阮慎脚步顿顿,听见秦鹤白声音从后面传来:“究竟如何,你才会原谅?”
这个问题他想很久,秦鹤白也直在等,仿佛囚犯在等最后判决。
他终于等来阮慎回答,轻飘飘,却压过秦鹤白赌上切东西,无论身家性命,亦或是成败荣辱。
阮慎背影消失在排排枯朽树干后,只留下句话:“不恨你。”
秦鹤白,不恨你,所以不会原谅你。
上褪去嬉笑怒骂,虽然还没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却也让他捉摸不透。
原本肚子话不知怎就说不出来,秦鹤白憋半晌才憋出句:“你兄长让来接你回北疆。”
“兄长?”阮慎淡淡道,“秦将军是不是找错人,阮慎出身东州,父母早逝,是家中独子,哪来兄长?”
“阿慎!”秦鹤白没想到他会这说话,神情激动起来,可他从来不大会哄人,这多年来对着周慎也从来是用行动顺着,眼下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别这样。”
“怎样?”阮慎看着他,“秦将军,你身为北疆统领却擅离职守私自回京,又莫名其妙要带着渡河,如今倒问怎样?”
跟在阮清行身边日子,比阮慎想象中还要难熬,不仅因为阮清行是个严师,更重要是,他除是南儒,还是个权臣。
学问武艺好不容易被认可进境,他就被阮清行带着去处理些麻烦争端,耳闻之皆为戏,目所见都是局,好像每个人都长多张脸皮,当着人面做套,背着人又是套。
阮清行看出他厌恶,但装作没看见,阮慎反抗无法,只能逆来顺受,渐渐地,他从这些人身上学会怎装腔作势,看到不少金玉败絮,也经历数不清勾心斗角。
两年时间,他从开始厌恶,到感
秦鹤白听着他话,路赶来疲惫突然就压上来,手脚冰冷,沉默片刻,道:“是对不起你,你……不必为错,迁怒周溪,也难为自己。”
阮慎心里翻滚起复杂难言情绪,酸甜苦辣咸炖成锅大杂烩,难吃极,他把这些味道在心里尝遍,抬头道:“是谁,要做什,与你何干?”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被秦鹤白把扯住袖子,两人拉拉扯扯,终于让阮慎烦,他反手掌打过去,与秦鹤白对拼记,后者巍然不动,他踉跄三步,倒是拉开两人距离。
阮慎不动声色地抹掉嘴角血迹,没回头,只是开口道:“秦将军,与其做无谓纠缠,不如早点回你边关去,毕竟是当年你拿那多人骨血保下它,倘若再丢,才真是谁也对不起。”
秦鹤白手里只有撕下半块布帛,看着他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快要消失,突然喊声:“阿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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