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劫功》练到第八层,就能通过修罗手以挖心肝、剖丹田血腥之法吸纳他人内力充实己身,当年它创造者在面对武林围杀时边血战边以此法调养自己,竟然力战七天而不竭,最后是与太上宫祖师对战绝壁,因招之差败亡。
难怪赫连御连日奔波至此,竟能在这短时间内恢复余力与他交手。
赫连御笑笑:“道长不该恭喜吗?”
“这功法自第四层起便要嗜血蕴气、以杀养力,你能练到第八层不知道杀多少人,是为大祸,何谈恭喜?”
赫连御拿下面具,露出经久不见日光而苍白脸孔,贪婪地看着眼前人:“看到有如此成就,你不高兴?”
赫连御出来,魏长筠就知道自己不该留在这里。
自家宫主脾气他早就清楚,尤其是在这位道长面前,宫主从来容不得第二个人入端清眼。因此魏长筠挥手,跟他前来杀手悉数退去,他自己也运起轻功上前抓住步雪遥,踏着凸出水面乱石顺势而上,几个起落消失在崖顶。
端清不是没想拦他,只是他脚步刚动,赫连御就拦在他面前,潜渊抖手而出,缠绵如水绊住他行动,道:“道长为何来去匆匆,都不肯好好看眼?你若想看旁人,就断他们手脚将其做成人彘,摆在你面前好好看够,如何?”
他笑声里含着诡谲,仿佛说不是自己得力手下,只是条用废狗。
赫连御说得轻描淡写,端清也全当耳旁风,拂尘扫荡开赫连御捉隙抓,踏水凌波向步雪遥远去方向追去。然而身后紫影闪到面前,赫连御又紧跟上来,右手指套锋利如刀,迫向端清双眼;左手持着潜渊轻挽剑花,化成道白芒割向端清咽喉。
端清敛目道:“只是可惜。”
“可惜什?”
这两招都向着要害而发,快得不叫人有退避机会,丝毫不见气虚力竭之态。端清眉头皱,头向后仰,右手在胸前画个圆,使巧劲将他右手锁住,顺势侧身,左手曲肘撞上赫连御右肋。这下劲力十足,哪怕换成木石也要被震裂,可赫连御身体却固若金钟,竟是纹丝未动!
轻声笑,赫连御振臂抖,从端清手里脱出,潜渊换到右手,便横割端清颈项,眼看就要切肤入肉,却被根玉箫所挡,再进不得半寸。
近在咫尺,足以让端清看清楚他右手指套上残留血迹——这番交手,端清没有受伤,赫连御身上也无破损,这血自然是别人,而且还很新鲜。
端清本就冷淡脸色更寒,抬掌与赫连御袭来指相接,双方都借力后退,赫连御站立在断裂树干上,端清则落于水上大石,没分出胜负。
端清道:“没想到十年不见,你《千劫功》已经到第八层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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