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坛兑
太上宫第五代掌门,东道纪清晏坟。
她将弯刀还入腰间刀鞘,空出左手抚过冰冷墓碑,总含着嘲讽和傲慢眼神柔和下来,拈走飘在墓碑上片落叶。
背后传来轻微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白发如雪端清。
眼里闪过丝惊色,很快隐没下去,女人勾起刻意画得猩红嘴唇,笑道:“听说你出关,还以为是姓魏在胡扯,没想到是真。”
端清看着她,挥手让身后弟子都退出清静坪,这才问道:“你找,有何事?”
问罪崖,已打伤四名弟子,正在……”顿顿,那弟子道,“正在清静坪等着,直言要见您。”
清静坪,并非什静修练武之地,它离端清长居忏罪壁相隔不远,却是太上宫历代掌门和长老埋骨安息之地。
这是太上宫内门弟子都不可擅入禁地,更何况个不知底细外人。
“武技疏懒,警戒不够,待此事过后自行为诫。”端清拂袖击在这弟子胸膛上,后者连退三步,淤积在胸口血被掌风逼出,总算好过些,连忙应下。
端清已与他擦肩而过,看似平常步伐,却很快消失在山路尽头。
“也不仅是为找你。”女人转头看着墓碑,“五年,早该来看看,只是最近才找到机会出山。”
她此言出,端清心念便转过来,但见他眸色沉,道:“武林大会要起风波。”
“当年你若能这般敏锐,也不至于今日下场。”女人笑笑,忽然脚踢开坟前香烛瓜果,声音转冷,“堂堂东道埋骨之地,拿这些毫无意义俗物摆在这里做什?”
端清看她撒野,不制止也不斥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席地而坐,拍开手中酒坛红封。
他失嗅味两觉,自然闻不出浓烈酒香里混杂股铁锈般腥味,却能看到女人倾倒酒坛时,从中流泻出注红色。
清静坪此时已不复“清静”之名,数十名太上宫弟子手持长剑结成剑阵,对着此地严阵以待,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目光所指闯山之人,却是个打扮古怪女人。
她个子不高,身材也消瘦,整体看起来几乎可以说得上娇小。然而她已经不年轻,出现几缕花白头发掺入蓝色缎带,盘成颇为复杂发髻,斜插三支月牙银簪,垂下宝石珠子相互碰撞,随风发出清脆悦耳声响。
她看起来已经约莫四十多岁,正是个女人由盛而衰时候,只是脸上不见暮气沉沉,反而还有种诡异明艳,饶是眼角已现岁月留痕,也依然觉得她好看。
女人踏过满地芳草萋萋,风拂起她额发,露出对有些轻佻眉眼来,她左手持把雪亮弯刀,右手却提着坛酒,浑然不把背后长剑放在心上,眼里只有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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