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蝉衣脸色变,她蹲下看,只见这人虽然双目圆睁却瞳孔涣散,脉搏气息全无,分明已经死。
她抖着手摸几下,在其后脑摸到枚钉子,再转头看其他人,俱都把院中人放平检查,无活口,死因相同。
谢璋面色难看,他目光瞥见紧闭后门,快步过去用手指在门闩上抹,随即抽开门闩。
两具尸体倒在门边,那是死不瞑目武僧,咽喉、心口都见红,他再出门看,院墙外还倒着几具武僧尸体,可见下手之人狠毒。
山风骤然席卷,吹散院里萦绕香气,玄英这才开口道:“尸体还是热,凶手刚走不久。”
薛蝉衣召集自己带来谢家弟子,连同太上宫十四人在内,整合成近五十人队伍。她清点人数,个不少,眉头不见松懈,反而更凝重些。
其中有个叫“谢璋”男子,算是谢无衣远房族弟,也是谢家弟子里打头人,直帮着薛蝉衣拿捏事务,见她脸上犯难,又想起这两日来种种,便开口问道:“蝉衣,可是有什不妥?”
薛蝉衣问道:“璋叔,寺里现在还剩多少人?”
谢璋沉声道:“适才那番动静太大,众人都奔赴过去,眼下留守寺内恐怕不足半数,怎?”
薛蝉衣心里莫名发慌,却不敢再把人手分散,道句“跟来”,就疾步奔向后院。
“武僧身上除致命伤外没有其他伤痕,手中长棍都还紧握……下手要是轻功卓绝让他们来不及反抗,要就干脆是熟人不曾防备。”谢璋眯眯眼,“门闩没有被破坏痕迹,尸体旁边有半枚沾血脚印,脚尖朝内,是进寺。”
玄英站起身,目光扫视圈院子,向旁走
后院临近后门,是香积厨、柴房等杂务所在,因近日大会紧要,门外还有武僧不分昼夜轮班值守看守。等到薛蝉衣带人赶到此处,远远就看见灯火通明,院子里有几个僧人和厨工或站或坐,只是没人说话,静默如石像。
她人没走近,就先闻到股淡淡幽香,这香气吸入鼻腔,大脑就忽然沉。薛蝉衣脚下顿,好在被谢璋掌拍在肩头,险险回过神,警示道:“众人小心,有迷香!”
说话间,她已掐住赤雪练端,提气屏息上前,谢璋与名太上宫弟子对视眼护其左右,其他人三三散开守住各处,能各自为阵,又能相互照应。
薛蝉衣心狂跳起来,又因迷香不敢说话,只好脚踢飞地上石子砸在墙上,却没惊动院里任何个人。
那名太上宫弟子道号“玄英”,乃是端衡道长徒弟,武功不弱,心思更细致。窥得此景,他眼睛眯,径自上前推推其中名僧人,只见那胖乎乎和尚竟然被他轻轻推便五体投地,再也没有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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