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昭帝生昏庸,却在这件事情上坚持不退,因此
顾潇仿佛突然被惊醒,下意识松开手,看着楚尧忙不迭地把手抽回吹气,收敛脸上寒意,嘴角划开个笑容,蹲下来道:“有些累,抱歉。阿尧,你怎还不休憩?”
楚尧围着他转两圈,扁扁嘴:“说好糖葫芦呢?师父,你又骗!”
顾潇从醉春楼离开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京卫军正在巡逻,纵然有轻功相佐,到底还应少惹麻烦,因此他急急赶路,怎还想得起这小东西?
闻言,顾潇自知理亏:“是为师不对,明天补给你两支,好不好?”
这孩子虽有些娇气,却很是知理,鲜少在这些事上与人为难,顾潇本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却没想到楚尧背过身去,用手背揉揉眼睛,不吭声。
顾潇回到府中时候,楚尧还没有睡。
比起三年前那个款款如滚肉丸子,他体格因为练武长高不少,自然也抽条,虽然看着还显圆润,却不是胖乎乎软糯,有少年人英姿轮廓,脸蛋还带着婴儿肥,笑笑便在酒窝里盛蜜糖。
八月十五是中秋佳节,也是楚尧生日,过今天他便满十岁,脚跨进小大人门槛里。
皇孙生辰本该热闹,可惜遇上为崇昭帝祈福,静王妃唐芷音下令不得大操大办徒惹弹劾,只亲手给楚尧做件衣服,吩咐厨下准备些精致饭菜和点心,就算是给他庆生。
少年人喜热闹,楚尧自然也不例外,但他也晓得皇爷爷病重,现在并非热闹玩乐时候,虽然委屈也无异议,乖乖接受安排,只是胃口不好,随便吃点东西就跑到院子里,眼巴巴地望着院门,等着顾潇回来。
顾潇吃软不吃硬,见状就缴械投降:“小祖宗,你可别哭呀!当心王妃让吃挂落!”
“母妃才不会……”楚尧细声细气,有些难言委屈,“父王心情不好,母妃总要伴着,哪还有空管?”
顾潇怔。
近日天京城内暗流疾涌,崇昭帝虽有诸多子嗣,却无能越过那早逝大皇子楚煌,其他端王、静王……乃至他宠爱楚泽,都不是帝王心头所属。
皇子实力越强大,其背后母族外戚就将在朝堂上占据更多地位,不管他们谁得皇位,今后谁知道这江山姓楚还是姓什?
师父说,回来时候给他带糖葫芦。
然而他直等到人定时分,顾潇才回来。
虽是中秋,天气到底是寒凉下来,也不晓得他跑到什地方,身汗水都被夜风吹得冰凉,脸色有些发白,嘴唇隐显青色。
楚尧本来还想使点性子,见状就把话咽回去,小跑上前抓住顾潇手,不料那人反手将他抓住,用力之大让细瘦骨头都开始发疼。
“痛痛痛——师父你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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