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失笑,楚尧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他那把木刀,牵着楚珣手就往练武场跑,脚步如飞半点看不出笨重迟滞,约莫是想雪上次被楚珣扫落梅花桩之耻。
顾潇看着他们高矮两道背影,飞花落叶都被急匆匆脚步扬在身后,黄衫玉带贵公子面生暖意,墨发高束小少年眉飞色舞,举手抬足间轻快无忧,仿佛把万丈红尘烦恼都抛在九霄云外,岁月静好如画卷般。
然而,也只是如画卷般。
他眼里似有流光闪过,无声地叹口气。
顾潇走得很慢,当他来到演武场时候,兄弟俩已经切磋数个回合。他眼光毒辣,瞥就知道楚珣功底扎实出招熟练,必定是下苦功夫,相比之下楚尧就捉襟见肘,招式出忘三,步法频频出错,可见平日里把他布置功课都赖过去,连基本功都还只是过眼不过心,要不是楚珣手下留情顾着小堂弟面子,怕是后者早就掉下梅花桩做个滚地丸子。
公主夫妇自然要遵些礼数,至于楚珣和楚尧都是该对他行礼弟子,自然免这道规矩。
玉宁公主虽然鲜少出宫,倒也不是第次见他,闻言便是轻轻笑,唐芷阳更是亲手将顾潇扶起:“现在没有外人,顾副尉不必多礼。”
顾潇从善如流地直起身,道:“王爷正在书房议事。”
他话说得简单,来三人却都心思玲珑,玉宁公主当即便笑道:“明日将行,本宫有身子又是头胎,特来寻王嫂取个经。”
她话说得有理,顾潇暗自拧眉,宫中自有专精此道太医和宫人,何必要大费周章来找静王妃询问?无非是个托词罢。
三年相处,顾潇并不是没用心教,只是楚尧娇气吃不得苦,扎个马步都要哭爹喊娘,把当初雄心壮志统统喂狗,每每坚持不到个时辰就要撒娇耍赖。他年纪小,又生得可爱,撒起娇来无人能比,王妃又心疼儿子,顾潇坚持几次也只好无奈放水,左右这小崽儿是生在王室,不用刀口舔血讨生活,如此又何必强扭瓜藤
他看唐芷阳眼,驸马笑容温和依旧,只是眼中带阴鸷,见到顾潇眼神便接口道:“出行在即,京卫调动频繁,本将军欲与王爷相商此事。”
心下动,顾潇唤来管家,叫他带驸马去书房,同时请出静王妃,后者心细让婢女在瑶光阁摆好茶点,好让王妃招待玉宁公主。
玉宁公主自始至终都是笑盈盈,唯独只捏帕子手已经指节发白,她也不多废话,很快就跟着婢女和侍从走。
顾潇见唐芷阳不说话,便看向楚珣,问道:“珣儿?”
楚珣对他规规矩矩地行弟子礼:“许久不见师父和阿尧,甚是想念,又兼近日练武略有所得,今夜便借皇姑姑马车行个方便,师父可要不吝赐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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