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生双手不知不觉已紧握成拳,楚惜微轻轻掰开他手指,抚平掌心痕迹,问道:“你既然知道他是谁,为什不为慕清商报仇?”
伊萨尔定定地看着他,并不说话,反而是叶浮生突然开口。
他是个爱笑人,此时却笑不出来,连声音都有些沙哑微颤——
“因为,慕清商还活着。”
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幼时趴在师娘背上,把那头泼墨长发都编成乱七八糟麻花,师娘并不生气,只回手托他把免得幼童摔下去,右手执笔落宣,写下行行端正道经。
核眼,在此刻陡然瞪大。
作为惊鸿刀传人,他自打入百鬼门便对八大高手事情十分在意,破云剑主当年掀起腥风血雨虽被粉饰太平,和光之下却有暗流涌动至今。楚惜微曾把相关情报字句地看过,知道当年慕清商初犯血案之时尚有不少人存疑,真正闹得对其联合追杀,是因为另件事——与关外有染,同前朝宗室有关。
因为年代太久,情报已经不全,楚惜微并不知道这个说法是怎样来,却晓得在那之后,曾经还为慕清商辩驳人全都住口,为己身计力诛祸首。
慕清商少有几句解释,就这样被湮没在千夫所指之中。
他背负千里追杀逃到西南,本欲寻无相寺证清白,却在辩驳开始之前,从西岭传来消息——戎末暗客潜入鬼哭涧,意图接应这魔头出关。
那个时候,师父顾欺芳抱着壶酒坐在旁边,眼睛都笑成月牙:“你这个样子还真像个做娘,安静,细心。”
端清不喜不怒地看她眼,空出左手夺过酒壶,道:“多喝伤身。”
顾潇当时还不满十岁,却被顾欺芳用来启蒙话本子养出脑袋八卦,眨着眼睛问道:“师父,师娘真是你抢来吗?”
端清笔下顿,顾欺芳拍着大腿笑道:“倒是想,可惜他不让啊……不过也差不离,你师娘是捡
若是伊萨尔当时没有派人前去,也许事情不至于闹到毫无转换余地;若他没有信慕燕安,没有信那封信,也许慕清商不会连最后退路也断绝。
伊萨尔番好意,成慕清商勾结异族铁证。当消息传来那刻,慕清商就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这个节骨眼上都不会有人信,也没人敢信。
最终,戎末暗客被赶回关外,慕清商跳下深涧断崖。
剑破云传说,在那个夜里陨落,自此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出事之后,才知道自己被骗,可是当派人找到‘慕燕安’,他已经摇身变,成赫连御。”伊萨尔抬起眼,“久居九曜,除慕清商之外,并不关注中原消息,这才知道赫连家已经在内斗中分裂不存,被葬魂宫取而代之,而他成里面举足轻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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