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亲自带人在崖下找两天,可是底下水流太急,河道蜿蜒岔开,根本不知道你被冲去哪里,直到在其中条河底打捞上具尸体。”赫连御凝视着端清,“尸体已经浮肿溃烂,变得面目全非,仅凭着衣物和体骨勉强认为是你,亲手带回迷踪岭安葬,却没想到在三年后见到你跟顾欺芳在起……现在,你说自己不是他,难道还是复生水鬼不成?”
端清默不作声,赫连御又把语气放软:“师父,知你对这些事情意难平,但你也要站在立场考虑,身在魔道,若不杀人便要伤己,难道你要看着不得好死才高兴?过去事情都这久,你再放不下也不可能让那些人活过来,你师徒已经错过这多年,难不成还要为此把残生也搭上?弟子任罚也愿认错,但你总要给个弥补机会,而不是口口声声否决过去不想认。”
端清忽然笑声。
他本来就是喜静厌烦性子,哪怕当年跟顾欺芳在起时,动情用心也少见笑容,更别提十三年被关忏罪壁参悟《无极功》后,几乎变成无悲无喜死人面孔,若非现在功法走岔、心境松动,恐怕连笑都不可能发出。
因此这声笑并不好听,却讽意入骨。
于把这个人逼到千夫所指风口浪尖。
从此剑不如故,人不如昔。
赫连御不知道慕清商被谁所救、在哪里休养生息,但他晓得以对方性子,在这沦为天下公敌时候决不会安居隅拖累友人,而他只需要把声势做大,自然有大把人去逼出慕清商。
旦成无处可逃倦鸟,终将如他所愿入笼归巢。
他用半年时间,终于把那个人逼到绝境,往前是刀锋所指,往后是百丈深渊。
赫连御不悦地攥紧仅剩五指
“大义灭亲”慕燕安不顾自身安危上前劝说误入歧途师父,实际上他看着狼狈慕清商,笑道:“师父,你好好看看这些人,他们可以原谅‘迷途知返’,却不管你曾经做过多少对事情,只要旦错就是罪无可赦,你为他们坚持所谓正义有什用?没人会听你解释,更不会有人敢冒天下大不韪站在你这边……只有,会在这个时候愿意为你反杀动局,你跟回迷踪岭,以前事情笔勾销,好不好?”
他步步前进,已经拿不稳破云剑慕清商步步后退。
然而赫连御最终抓住那把剑,却只能看到那个人转身跃,头也不回地跳下高崖。
他只听见慕清商最后句话——“做任何事情,不为任何人、任何说法,只为让自己活成堂堂正正人。”
剑破云慕清商,其性不管多温润仁和,他骨子里都是那柄剑,宁折不弯,若不能以无愧之躯活着,他愿以仅存之身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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