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能爬起来。
身上都是灰，裤腿沾血，模样狼狈。
陆星哲以前对席年说过，他被车撞
时候，不怎
疼，所以先去找雇主把手中拍到照片卖
个高价，这才去医院，不过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倒霉呗，就瘸。”陆星哲对此
笔带过。
但很明显，他撒谎。
陆星哲惯能忍，此时白着脸闷哼出声，可见是痛极，他抱着腿，半天都没能从地上起身，后背渐渐被冷汗洇湿片痕迹。
妈。
陆星哲闭眼低咒出声，不禁喘口气，他摸索着碰碰自己膝盖，掌心片湿漉漉粘稠，像是血，可惜夜色太过暗沉，令人难以分辨液体颜色。
不远处路边静静停着辆白色车，席年坐在驾驶座，双手抱臂，靠着椅背淡淡阖目，透过被路灯晕出浅淡光芒挡风玻璃，依稀可以看见陆星哲从地上起身，然后瘸拐往前走去。
走两步，艰难顿住身形。
朝着陆星哲撞过去。
“砰——”
眼见车辆袭来，陆星哲瞳孔微缩，立刻敏捷侧身躲闪，谁知却仍是慢步，左腿被车前身剧烈撞击，整个人因为作用力直接滚到路边，而简亦宏见状没有丝毫停顿，脚踩油门飞速逃离。
伴随着引擎声远去，周遭道路重新陷入寂静。
陆星哲被撞七晕八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挣扎着从地上起身，顾不得剧痛左腿，先是检查下手中相机，确定刚才照片没有闪失这才放下心来。
他不是
再走几步，又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
短短十几米路，对方走足足有五分钟，数不清摔多少次。
席年坐在车里，直没有动，他或许是想看看陆星哲怎回去，又或许是想瞧瞧对方笑话，有好几次系统都以为他会下车去帮忙，但席年却只是调整下坐姿，然后继续观察着对方情况。
他像是个观众，以挡风玻璃为屏，自在平淡看戏，而陆星哲则是电视里人。
大城市夜晚很少见到星星，只有惨淡月亮，陆星哲出身冷汗，风吹，露在外面皮肤都浸着寒意。他断断续续走段路，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白着脸跌坐在地上。
狗仔这行也不好做，擦伤撞伤是常有事，陆星哲看眼简亦宏离去方向，然后把相机塞进背包，扶着路边树干踉跄起身，喘气平缓着周身疼痛，半晌后，竟是笑笑。
算，他最不喜欢跟死到临头人计较……
希望对方明天还能继续这横冲直撞。
他用手机仅剩电量给雇主发条信息，然后捡起地上棒球帽拍拍灰，瘸拐想离开，谁曾想刚刚迈开步子，膝盖就陡然传来阵剧痛，令他直接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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