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虽然是虫,看上去却与人类没有太大区别,似乎都是用血肉捏出来,心脏只有颗,命也只有条,指尖相触时候,亦有温度,能感受到脉搏跳动。
楚绥以前不太明白受伤是什感受,他从小就众星捧月,身边群人天天跟在后面嘘寒问暖,关切爱护淹没疼痛,他也就不觉得自己受伤,又或者说,不觉得受伤是件多难受事。
他莫名想起昨天晚上。
被鞭子抽在身上很疼,没人管时候就更疼。
楚绥也是个急性子,现在却罕见耐着性子,点点将与伤口黏住衬衫剥离开来,停停顿顿,额头出层薄汗,最后总算脱下来。
想,军雌可没那弱,至于那小心翼翼吗。
阿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流血不是他样,只是在楚绥生气时候无声攥住他手,然后微不可察摇摇头:“雄主……”
他似乎想说些什,又没有说,目光静静落在楚绥身上,从未移开半分。
楚绥视线控制不住又看向阿诺后背,因为衬衫和伤口紧紧粘住,不得不点点撕下来,稍有牵扯就会溢出鲜血,这种伤在地球上非得缝个几十针不可,在虫族竟然只是简简单单敷个药。
军雌都是大老粗,医护人员显然也不见得能细心到哪里去,要他点点撕真是难为他,不多时就已经满头大汗,其实这种伤还不如快点撕,越慢越痛。
军医从未想过雄虫也会做这种事,在旁边静静看着,有些出神,反应过来,极有眼色将药瓶和棉签递过去:“阁下,敷在伤口上就行。”
楚绥从来没觉得脱衣服也是这难件事,他接过药瓶,然后对阿诺道:“疼就说话。”
虽然他觉得对方就算疼也不会吭声。
阿诺静静趴在他腿上,隔着层薄薄布料,也依旧能感受到楚绥身上透过来温度,闻言微不可察点点头,然后指尖微动,在底下不着痕迹攥住楚绥衣角。
窗外阳光从半遮窗帘透进来,缓缓倾洒在身上,连带着发梢也落层金光,阿诺闭眼,直无所求心忽
楚绥皱眉,干脆把拉开他:“来。”
阿诺不想让他沾血,更何况伤口吓人:“雄主,伤口污秽,您不能……”
话未说完,楚绥就已经坐到床边,他让阿诺趴在自己腿上,然后从军医手中接过无菌手套和镊子,心想污秽个屁,谁还没个受伤时候。
他垂眸,见阿诺看着自己,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蓝色眼睛忽然有些朦胧,面色苍白,冷汗直冒,恍惚记得对方似乎从来都是副隐忍静默样子,伸手将他按在自己腿上,眉头紧皱:“别说话。”
说完顿顿,这次语气和缓些:“也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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