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静观所言,御斯年是天命注定新帝,那他就有必要助其上位,而后者却困于心结,此乃为帝者大忌。
心结要放下,唯有两条路走,是解开,二是断。
以静观性子,自然喜欢劳永逸后者,因此当御斯年陷入梦魂后,他摄来冉娘孤魂,让这母子忘记切,回归到心结初成状态,然后篡改构建梦境部分记忆,推动他们矛盾激化,甚至否定冉娘意识存在,步步给御斯年铺设好台阶,让他能在无所知状态下抹杀冉娘魂魄,然后心安理得地将这心结放下。
若此计成,他从此心无旁碍,将走上注定王图霸道中,直到变成静观想要模样,坐上那天命所归位置。
至于冉娘,不过是这局棋中枚棋子,用过便弃。
盘信任静观所说话。
人法师深谙人心之道,他喜欢妖狐坦诚,但不代表他不喜欢骗人。
他们交谈时候,妖狐虽然禁锢冉娘,但没有封闭她五感。
“梦境确是假,但冉娘魂魄是真。”暮残声舔舔自己爪上伤口,目光微冷,“她还有自己意识,您却隐瞒这点,是为让御斯年以破咒为由,无需愧疚地杀她吧?”
从破祠堂前故意逼出她恶鬼相,到黑暗中唤起御斯年本身记忆,再到现在对魇灵意识隐瞒,静观从来没有因为被打乱计划而停止动作,而是继续他戏本。
“妖狐,真是挺喜欢你,可惜……”半晌,静观幽幽叹口气,“你太聪明,也太不知收敛。”
杀意如芒刺在背。
暮残声感觉到寒意透过皮毛窜入骨髓,可它非但不怕,反而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昭王,事到如今,也没有什再瞒你,切结果如何都要你自己做决定。”出乎意料,静观没有动手,而是环臂退后看向御
人总会相信自己看到,可自己也是会被骗。如果不是暮残声心中仍有“保护冉娘”这莫名却强烈感觉,如果它没有察觉到那滴蹭在他尾巴上眼泪,那只要它表现出点动摇,就会成为推动御斯年做出决定最后把力。
它目光在御斯年和冉娘之间转转,道:“不知道这对母子之间到底发生什隔阂,但是尊者如此做法不似为破咒,倒像是为让他亲手斩断什……”
说到此处,妖狐脑中灵光现,道:“恐怕是御斯年心中有关冉娘事情成执念,被梦魂咒所引化为魔障,从而自困其中……如果真是如此,那冉娘根本不是什魇灵,而是您为让御斯年斩破执迷,施术摄入这里魂魄!”
静观笑容终于消失,御斯年如遭当头棒喝,木然看着他。
暮残声知道自己猜对,可它并不觉高兴,反而提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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