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错,们也没错。”净思回头,看着他眼神空洞又冰寒,“不过是……天命注定,仅此而已。”
然后她转过身,将手中印玺掷向空中那片凝固黑洞,只巨大白虎倏然化形,顶天立地,长啸声震原野,听到人耳目俱鸣,心神失守,然后白虎又化作片白芒,强光如浪奔涌散开,下方城池中众目皆盲,连那遍地血迹和无数尸骨也似乎被霜雪覆盖,无人胆敢直视神威。
他眼睛在这刻看不见任何东西,口中发出声撕心裂肺呼喊,可是话音未落,白光又如龙鲸吸水般聚拢成点,复又分为二分别落在净思和静观手里。
那瞬,方圆百里都静得可怕,所有还活着生灵都是满身血污,茫然地看着恢复清明天空,然后个个回过神来,贪婪呼吸着不再污秽空气,哪怕那里头残留血与火味道
这个吗?”
哪怕是做阶下囚,“御飞虹”都没有这样狼狈过,他握紧双手,本想说自己救人本不为这个,可话到嘴边又觉得现在已无意义,因为没有选择,说什也只是给自己开脱。
闻音没听到他回答,垂下眼道:“殿下,您救逃出囹圄,记您恩情不敢忘却,他日刀山火海也不敢推辞……但是现在,不想死,还有想见人和没做完事。”
他声音很轻,却比欲艳姬话语更具蛊惑和震撼力,字句都似重锤透过虚伪皮囊,敲在真正面对现场灵魂上。
眼前切忽如镜花水月扭曲,“御飞虹”只觉得头疼欲裂,他元神似乎在这刻抽离身体,飞入海市蜃楼般幻影里——
他看到自己变回少年模样,用尽全力抓住净思衣角,说师父还被困在吞邪渊里面没有出来,苦苦哀求她不要落下封界令,再等等,也许师父就能够杀出来。
站在旁边人法师静观笑笑,说道:“好孩子,你师父大义当先,自当以大局为重,作为他弟子,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闭嘴!”他头次以下犯上对着静观瞪回去,然后又哀求净思,“宫主,宫主你不要下封印,师父与您相交莫逆百载,换作凡夫俗子便是把生也倾注于此,曾经他为您赴汤蹈火,现在您难道要断他生路吗?求你,求你再等等吧!”
“不能再等。”向来冷若冰霜女子低头看他眼,然后把那抓住自己手腕指头根根掰开,骨头发出轻微裂响,痛得他浑身颤抖。
他仍想去抢夺封界令,被净思道符箓压得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死死盯着她道:“可是师父又做错什?他放下原身千里来援有错吗?他为你们镇压吞邪渊争取时间有罪吗?你们永远用大局为借口去牺牲别人,当然可以做到旁观者清!净思,净思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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