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氏宗室单薄至此,可谓危楼将倾,苏云涯是权臣*佞,镇北王未必没有狼子野心。他不惜得罪位高权重苏云涯上奏为子求娶长公主,本就打着借此分流皇家血脉、他日作为起兵大旗想法,而御飞虹在两面夹击困境里顺水推舟接下这奏请,是为谋夺北疆兵权归于正统与朝中乱臣角力,自然不可能真把这后患种下。
虎狼之辈不可怕,就怕他们拧成股绳。因此,御飞虹在大难不死后赶到破雁关外,没有直接入城,而是隐匿起来观察着城门动向,成功抓住名苏云涯安插在边关探子,杀人夺物后将精心准备“情报”泄出去,借刀除掉世子,反手祸水东引,而她成这局幕后赢家。
“你必是在心中骂……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确是这种人,你有没有后悔救下?”御飞虹抬起眼,“但是,苏云涯窃国弄权,镇北王密谋造反,他们皆无仁德之心,不管谁坐江山,中天都要生灵涂炭。不怕从公主变成草民,只是不能容忍祖辈抛头颅洒热血打下基业,落在这等贼子手里。”
萧傲笙十指慢慢收紧,他看着这样御飞虹,却想起当年净思落下封界令背影,忽然便失神,喃喃问道:“对你们这种人来说……是否为大局计,盘中棋子皆可弃?”
“是。”御飞虹毫不犹豫地答
通过咒令考验,现在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法印合二为,哪怕要打开天铸秘境也会变得轻而易举。
可他终究没有犯下大错,而是将印玺收入体内,牢牢守住通往地狱大门,哪怕那几乎摧毁他道心不甘业结就在大门彼端。
萧傲笙在冰冷空旷雪原上开辟小片道场,开始日以夜继苦修,心头乱麻日复日纠结万端,又被他剑复剑地斩断。
直到他在个月后等到御飞虹传讯。
玄光幻术里女子身着缟素,头上盘起简单髻,看得萧傲笙心头惊。
“夫君死,在过门之前。”她声音有些沙哑,“不少人都说丧门星,然后扶着灵柩拜堂,成名正言顺世子妃,以后谁敢再乱嚼舌根子,自有王爷去撕他们嘴。”
萧傲笙说不清心里什滋味:“你……节哀。”
“半个月前,敌军得到苏相麾下死间情报袭城,正赶上领兵外巡归来世子,两军交战,他受暗箭而死。”御飞虹目光微垂,“然后,在他发丧之日入城,穿起那件血嫁衣扶灵拜堂,王爷失独子,举世亲人唯有这儿媳,自当同仇敌忾,与苏相不共戴天,从此武派有泰山压阵,苏云涯再插手不得军务。”
她说得平淡,萧傲笙虽然有些直,但不傻。
他看着御飞虹嘴角那点微笑被光影扭曲得森然,个念头浮上脑海:“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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