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残声脸色
变：“师尊对弟子恩同再造，
……”
“那
为师今天教你最后课——任何人都不能所求尽圆满，有时候重情重义只会让你屈从软弱，果断狠绝才能使你如愿以偿。”净思化出战戟，用戟尖抬起他
头，“若是你做不到，就会杀
你。”
寒风呼啸，卷起满地落叶，片片翻飞若蝶。
地法师气息向来沉稳厚重如擎天山岳，将重重泥土作为不败铠甲，现在她毫不掩饰地爆发出杀意，霎时便似有无数陈腐战魂披甲执兵破土而出，仅她人站立在前，暮残声就已窥见与天下当战沛然杀机。
他缓缓站起来，直视着净思冷漠面容，忽然道：“在师尊眼中，弟子究竟算是什呢？”
大雾遮天，寒山高远。
幽冷昏暗孤崖上有两道霜白身影，女子神情冷肃如寒玉无瑕，男子单膝跪地若顽石静默不移。
“暮残声，此次你带兵襄助中天境驱逐魔祸，亲自擒下魔罗尊，为玄罗立下大功，莫说西绝妖皇之位，便是重玄宫主位，也能名正言顺地交到你手中……如此大好前程唾手可得，你却要转投不归路？”
净思低头看着自己唯弟子，当年那只从柴火余烬里爬出来小狐狸，现在已经成为名扬天下饮雪君，她看他眼神却还跟那时候样平淡。
“你们之间，不过场虚情假意缔造孽缘，断则断罢，何必执迷不悟？”
净思没有说话。
“您救性命，引入道，教修行，赐法印……现在，您与为敌。”暮残声看着她，“从开始，您就为规划好所有，身份地位、功法兵器、根基道行乃至于声名功绩，无不在您计划之中。只需要按照您所期望那样，摒弃无价值软弱和怜悯，学会不屈坚强与残酷理智，甚至是
“弟子将他拿下是为玄罗，现在弟子要保他……是为自己。”暮残声抬起头，“师尊，想要为自己活次。”
“你是在自寻死路。”净思冷冷地道，“你亲手拿下魔罗尊不假，可如何处置他非但关乎五境四族法规，还要看神君御令。眼下你想为他作保，不只是葬送前程让自己从五境功臣变成天下公敌，更是不自量力……暮残声，你凭什为他求情作保？还是说你以为自己掌握白虎法印，便能够随心所欲？”
“弟子不敢妄自尊大。”暮残声凝视着她，“不过心意已决，死不悔改。”
他说完这大逆不道话，以为净思会动怒，却没想到她竟然笑声。
“那你便先杀为师。”净思虽然在笑，眼中寒光却慑人无比，“古往今来，敢说‘不惧与天下为敌’豪言之辈不知凡几，真正能做到却连个都没有。你既然说出这句话，就是你第个敌人，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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