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小心翼翼地道:“相爷,叶惊弦……”
周桢眼色晦暗不明,抬手示意他下去,即使周霆心里焦虑也不敢多话,只得退下。
他前脚刚走,议事厅内就多出道红影,懒洋洋地窝在太师椅上,顺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杯。
“姬先生……”周桢转过身来,“关于叶惊弦,您怎看?”
“有些不对劲。”姬先生拿着茶杯却不喝,只是吸着那点茶香气,“那天晚上,是亲眼看到他落气。”
偌大宫殿内,终于只剩下周皇后个人。
她喘息好阵,才缓缓站起来,艰难地走到寝殿,取出只陈旧带血荷包,里面有两截枯槁头发。
这是周蕣英变成周皇后十三年里,唯不曾变过东西。
周皇后紧握着它,眼睛里血丝密布,喉咙哽咽得生疼。
可她终究没有哭。
把利刃。
“本来是不信……毕竟,你也算跟本宫起长大,而他是本宫亲爹。”周皇后低低地笑着,却比哭还要难看,“可是,叶惊弦当天离宫不久便被发现昏倒在巷中,病情与疫毒相合,说什‘以身试药’或‘为御飞虹诊治反染病上身’……本宫半点也不信。”
她不怀疑自己宫殿里有父亲耳目,却在那瞬如堕冰窟。
周霆终于回过神来,他不知道叶惊弦如何查到自己身上,却下意识地解释道:“娘娘,这次叶惊弦他……”
“这次?”周皇后打断他,“看来,你们背着还做过不少次。”
“叶惊弦怎会查到你身上?”
周霆回到相府后,周桢本是不悦,见那支断箭,脸色顿时变。
“属下不知。”周霆想路,也是惊疑不定,“当初属下用那个敌军刺客身份,战后也料理干净痕迹,这些年来叶家虽与们作对,却没有真凭实据,属下实在想不到还有何处疏漏。”
更何况,就算当年有什微末遗漏,十三年时过境迁,多少人事都入土,叶惊弦常年在东沧学医,怎会查到这些?
然而,现在思量这些已是无用,周桢是知道自己女儿个性,只要有点念想在就不会放弃,否则他当年不会冒着偌大风险也要杀叶云旗。现在周皇后已经得知真相,即使她念着生养之恩和家族存亡,不会真正与他反目成仇,可她已经退到底线,周桢不能再逼她。
周霆心中凛,正要说话却被周皇后拿起茶盏直接砸在脸上。
“够,本宫已经不想听。”周皇后冷冷地看着他,“滚回去,本宫不想再看到你,与其在这里碍眼,不如回去看好你主子,免叫他又下错棋子。”
“娘娘,属下奉相爷之命保护……”
“滚!”
察觉周皇后气息浮动,周霆再也不敢惹她发怒,只能紧握断箭,退出大殿去追周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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