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崇钊想也不想地道:“立刻迁出王室成员,必要时封杀宫廷,但凡身染邪瘴,皆以火刑处死,方可抑制邪瘴流害更广。”
“别无他法?”
御崇钊喉头哽,他知道还有另个办法,即是以封闭宫城,不论身份高低贵贱,全按病情轻重分等,隔断邪瘴流通,修为高深者纳邪入体以全无辜,若不能及时得到救治,便自毁形神免教为恶。
那天他不在宫城里,有幸逃过不见天日七天封宫,皇兄本有机会随宗室迁出暂避,却为控制邪瘴选择留在里面,更因守护法印,将祭司体内瘴气纳入己身,若是没有宋霜清及时赶到,不惜舍命相救,恐怕今天登上帝位新皇就要换人。
“这就是答案。”宋霜清握住皇兄手,“王爷有千好万好,只是非所愿。”
这两天,御崇钊直在回忆过往。
他与皇兄是母同胞,皆为中宫正统嫡血,论文韬武略半点不差,修为根骨更有胜之,只因皇兄身为嫡长子,就是顺理成章储君人选,而他要付出百十倍努力,才能得到本该属于自己尊荣。
即便皇兄待他极好,兄弟俩感情深厚,御崇钊心里终有不甘。
这点不甘随着长大成人逐渐在心底如野草般疯长,最终在宋霜清出现后,彻底被烈火点燃。
御崇钊想要得到宋霜清,哪怕是荣华至尊与她相比都不值提,他愿意为她放弃切,可她在他面前永远保持着距离,温柔清透目光就像月华,却只钟爱着皇兄人。
最终,御崇钊自请镇守东海三州,此后多年不曾回转,无论是皇嗣降生,亦或皇后薨逝,他都没有回去看眼,直到帝王驾崩,举国大丧,他才重回故土,在帝后皇陵外静立长夜。
直到这个时候,御崇钊仍不觉得自己是错。
身为皇室子弟,他们生来就高人等,仁慈待下不过情面,生杀予夺方为本分,皇兄做法在御崇钊看来是自降身份,哪怕为百姓士子歌功颂德,在王公贵族眼里都是
于是,他把前半生经营势力都押在皇兄身上,助其平定宫闱之乱,如愿登上皇位,所需代价是个不能拒绝条件。
新皇登基当晚,他向皇兄讨要宋霜清,请皇兄赐婚,言明这就是自己想要条件,却没有想到皇兄宁可摘下金冠还他玉玺,也不肯交出个女人。
更没想到是,向来不喜荣华俗务宋霜清,宁可把自己锁在宫廷做笼中金雀,也不愿随他离开皇城去逍遥自在。
御崇钊没有去接玉玺,他太解这个宫廷,在新皇登基之后,现在自己已不具备威胁对方资格。因此,他只是看向宋霜清,问道:“究竟有何处不如皇兄?”
宋霜清反问:“当日法印结界松动,邪瘴自吞邪渊内泄露,弥漫半个宫城,若是王爷在场会作何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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