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残声怔怔地看着他，如同吞下
把冰刃，喉间血凉。
“
自私自利，贪婪无度，从不做任何亏本生意，中天境里倾尽全力帮你，是因为要你亲手斩段过往，心甘情愿地来找。”琴遗音微微笑，“你若来，不吝惜过往切也要跟你死生纠缠，你若是不来……”
“若不来，你会彻底倒向非天尊，重演那场北极之乱。”暮残声缓缓握紧十指，“你会亲手杀。”
“对，会把你
肉身口口吃掉，让你魂魄融入玄冥木永世不离。”琴遗音走向他，缱绻如最温柔枕边人，“然后，会将白虎法印送给非天尊，全力助他发动侵略玄罗战争，直至与道衍对决末路，死生不论，终归不枉。”
他化自在心魔，生于妄念，成于三毒，鲸吞七情六欲，无物不可执着，也无物不可舍弃。
出身玄门，对斩魔诛邪素不手软，倘若是换之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按琴遗音说去做，可是当日与净思番剖白，又有新想法。
净思作为地法师，曾在千年前率领玄门大军共抗魔族，死在她手里天魔不计其数，而她唯爱过男人也与魔龙罗迦同归于尽，暮残声直以为她该是这天下最恨魔族人，却发现自己想错。
天法师敬神，人法师重利，地法师循道。
净思不会对切胆敢踏足玄罗魔族手下留情，却也不会对生活在归墟里魔族有所偏激，即便是当年以化魂符阵封锁北方魔域，她也没有真正赶尽杀绝。
暮残声修行杀道，可他不想成为滥杀之辈。
他本该是这样清醒又疯狂。
琴遗音站在暮残声面前，笑容妖冶如末夜昙花：“还好，你来。”
他们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再开口，洞穴里空气已经稀薄近无，此时连呼吸声也不可闻。
直
“北方天魔……不都是你部署吗？”暮残声语气艰涩，“你用十年时间让这片魔域焕发新生，现在又对这切弃如敝履？”
琴遗音定定地看着他，忽地笑：“大狐狸，这世上没有什
是不能舍弃。”
暮残声手指微不可及地痉挛下。
“是道衍成神时分离出来心魔，看似成就祂清圣无瑕，实则分化祂力量，带走祂本该保留人性堕落成魔。”琴遗音站起身来，当着暮残声面点点剖开胸膛，皮肉翻卷，滴血也无。
“跟祂注定只能留下个，要是杀祂变成主体，要是祂吞噬恢复完整。”琴遗音指着自己空荡荡肋骨之下，“如果输，不管拥有什东西，到时候都会归祂所有，那为何要便宜祂？大狐狸，在遇见你之前，没想过珍惜任何东西，而即便是你，倘若输给道衍，必倾尽全力在最后将你毁掉，绝不留祂染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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