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之瞬间冷笑,挑眉道:“方才还说要同断,这会子找死倒想着拉起。”
沈妙平道:“非也非也,方才那说不过是怕牵连二爷罢,二爷玉树临风表人才,何苦吊死在这颗歪脖子树上呢,说不得回府,皇上旨意便到,功名革便是白丁……”
他话音未落,谢玉之忽然脚踩在他身侧,上半身微倾,盯着他眼睛道:“官身如何,白丁又如何,难不成贪图你那些虚名声?”
妙平方才殿上所言“现在跟断”几字,不免更加来气。
沈妙平却不明所以,他快步上前抓住谢玉之手,仍是副笑模样:“你怎,走这快,也不怕摔着。”
谢玉之气闷甩开他:“摔死算。”
沈妙平这才看出来谢玉之有些不高兴,他起先茫然,随后转念想,心中顿时恍然大悟。也对,本来以为找个探花郎夫婿,谁曾想是个作弊冒牌货,说不定等会儿连功名都革没,换谁能高兴起来。
想“明白”,也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二人隔着段距离,人身后跟着个丫鬟,互不搭理,倒像陌路人般。
谢玉之见沈妙平拉自己下便再没动静,不由得回头看眼,却见他双手负在身后,对着皇城左看看右瞧瞧,吹着口哨好不悠闲,将过往小宫娥迷得路都不会走。
谢玉之拂袖,又是声冷哼。
马车就停在宫门外,二人上车,各坐边,谁也不同谁说话,沈妙平翘着腿,掀起帘子查看外面动静,发现历经上午时间,外头士子也有些偃旗息鼓,不由得放下半心。
谢玉之端起小桌上茶杯把玩着,似讥似讽道:“瞧什,怕皇上砍你头?”
沈妙平笑:“这罪还是太小,该犯个诛九族带着二爷起呢,生同衾死同穴没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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