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发出嗡嗡声响,淡淡洗衣液香在室内飘散,之前追电视剧恰好在这个点回放
“不赶你,”严遇可能觉得他有些傻,重新躺下来,将荀川拥入怀中,亲亲他微凉额头,叹口气道:“以后再也不赶你。”
荀川有时候想想,如果当初严遇对自己坦言相告,而自己恰好又信,两个人也许会过上那段心惊胆战日子,但自己最后也许还是会死。
平平静静死,因为早就知道原因,所以也没有怨恨,也就变不成厉鬼,最后转世投胎去。
现在这个局面,虽然走过来太艰难,但谁又能说这不是另种方式成全呢。
严遇躺没多久,才发现自己灰头土脸,后背还有黏腻汗渍,下床把床单被罩全都拆下来扔进洗衣机,顺便进浴室洗澡。
严遇做个冗长梦,光怪陆离,什都有,却又什都不剩下,他呼吸沉重,艰难从梦境脱身,睁开眼,片虚迷。
无数个虚影聚在起,眉目逐渐清晰,最后是张熟悉脸,荀川趴在他身上,睁着眼睛道:“你再不醒,都要以为你死。”
有那瞬间,他眉眼极是鲜活,张扬肆意。
严遇怔愣片刻,才想明白是怎回事,抬手摸摸荀川脸,又碰碰他喉间消失不见割伤,笑着低声道:“真好。”
也不说是什真好。
荀川手抬,衣柜里就飘出套颜色素净被单,他抵着浴室门,听见里面哗啦啦水声,双手贴住磨砂玻璃,做个扑进去姿势,故意吓严遇:“进来。”
严遇正在洗头,他把泡沫冲干净,睁开眼,发现门外有个模糊人影:“想进就进。”
反正吃亏又不是自己。
荀川还是不好意思偷看,脸皮就是这时薄时厚,他指尖敲敲玻璃,发出清脆响声:“去铺床。”
房里太静,荀川不喜欢这种感觉,打开电视,哪怕不想看,听听声音也好,严遇头发短,从来不吹,他换好衣服走出浴室,头发湿漉漉往下滴水,看见荀川弯着腰在铺床,铺完床又套枕头,来来回回像只勤勤恳恳小蜜蜂。
荀川单纯以为他在夸自己美貌,抬着下巴将脸往上凑凑:“是吧是吧,点伤都没有。”
他靠极近,严遇偏头就能亲上他,事实上严遇也真这做,捏着荀川微凉下巴,在他脸侧亲下,停顿两三秒时间才离开,顺着他话道:“嗯,点伤都没有。”
荀川对上严遇深邃眼,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如果现在有体温话,他耳朵大概已经烧起来,翻个身埋进被子里,闷声道:“现在比你厉害……”
严遇微微挑眉:“所以……?”
荀川声音带些得意:“以后你不能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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