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说不上是个很好祝愿,但却已经竭尽所能。晏迟沉默地望着他,见到他抚胸咳会儿,从苍白唇上沾点微末血迹,他却面色不改地擦拭而过,仿佛真是外界所传那样,切都好起来,病症痊愈、更胜从前。
在这个地方,有很多表面上光鲜亮丽强弩之末,周剑星是,徐泽也是。
晏迟移过目光,看向戏台个个人物,声音很轻地问句:“最后,是什结尾?”
梨园侍奴驯顺答道:“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之圆满。”
他看着上面,正摔琴绝音、恩断义绝戏码,竟时无言,只能仿若自语地道:“圆满……圆满就好。”
看他片刻,道:“这是你与她事情,不能断言。”
徐泽怔下,旋即道:“你说得对……这是与她事情,这算来,对不起人、事、物,岂止这桩?岁月匆匆,人两负,什都没能留住。”
连恩怨情仇都是编造虚假,却让他徒然地恨半生。如今想来,无法得到殷璇垂怜,也只是兰因絮果,早有注定罢。
晏迟说不出什话来安慰他,另侧司徒衾反而抬起头,出声道:“现在还来得及。”
他少言寡语,向惜字如金,而此刻望过来,却是字句急促,未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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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更迭,宫中倒是十分消停几日。倒是晏迟还是苦于用膳之事,无论是酸是辣,他全都无法送进口中,所幸甜食倒还能吃上些,再就是殷璇坐在对面看他时候,被恶龙目光盯上,总觉得他自己要是不乖乖听话,就会被殷璇吞下去似。
静成做几个小孩衣服鞋子,男女俱先做两套,绣工缜密繁复,比晏迟强上太多。他面看着小衣服上花纹,面想着自己那个上不台面绣工,就忍不住叹气。
在幽梦楼教养时候,鸨爹让他们学琴棋书画,学吟诗作赋,学插花点香,学那些难登大雅之堂房·中·术,而刺绣做账、缝衣管家之类事务,却应没有教过,这些事情常常是世族儿郎应学,他们嫁入伯爵侯爵府中,成妻主正君、府上主君,这些东西便会派上用场。
而晏迟那时是当花魁培养,别说管家做账这些磨时间功夫,他绣工就已经塌糊涂,譬如小儿初习字
“……不要冲动。无慕。”
无慕是徐泽字,但这多年来,他只被孟知玉临死前唤过此名,被其他人这称呼,还是第次。
台上戏声悠长清脆,角色个个登场,将这遭离奇繁杂故事编织下去,每个人都从中挣扎着、努力着,却不可抑制地滑向结局漩涡。
茶烟袅袅。
“……知道。”徐泽缓口气,道,“希望你们最后……都能比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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