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仁也敏锐地察觉出今日见到小皇帝,似乎与往日不同。
平时都是内阁怎说,小皇帝就怎批,从来不关心这些朝堂政事,今日却为个平阳王与他争执,还要下令重审,实在反常。
杜谦仁和另外两个次辅分别对视眼,果然他们二人眼神也是和他样疑惑。
杜谦仁沉吟会儿,不冷不热道:“那皇上意思,难道是觉得是老臣冤枉平阳王吗?”
沈映对杜谦仁微笑道:“朕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太师替朕分忧,日要处理那多琐事,难免也会有力不能及之处,保不齐底下有些人欺上瞒下,公报私仇,朕是怕太师被那些*佞小人骗啊。”
”
沈映瞥眼旁边站着万忠全眼,心里冷笑,嘴可真够快,早晚有天得把这颗杜谦仁安插在他身边钉子拔!
随后不紧不慢地端起御案上茶盏,喝口茶,漫不经心地道:“其实也没什,朕只是听人说,关于平阳王谋逆之事,其中可能另有内情,平阳王为大应镇守南疆多年,乃是有功之臣,朕觉得此事还得重新彻查番,免得大应损失名忠臣良将。”
杜谦仁眉头皱,面带不悦地道:“皇上,此案已由三司审理完毕,证据确凿,如何还有内情?平阳王仗着自己是有功之臣,蔑视君上,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老臣以为,此案已有定论,无需再浪费时间重审!”
沈映把茶盏放下,抬起头悠悠看向杜谦仁,“太师,你说平阳王蔑视君上,那他到底是怎个蔑视朕法?”
杜谦仁嘴上胡须微微抖两下,精明目光审视着小皇帝表情,心下暗暗纳罕。
刚才这些话,话术巧妙,以退为进,毫无破绽,往日里绝
杜谦仁义正辞严道:“皇上您召他入京述职,他却比规定时间迟数日觐见,再者,平阳王下属告发平阳王不满每年朝廷下拨军饷未达他所要之数,时常对皇上您和太后有怨怼之言,这岂不是蔑视君上,有谋逆之意?皇上理应严惩平阳王,以此来震慑其他藩王!”
沈映手肘撑在案上,用手托着下巴,“太师是说,是平阳王下属告发平阳王有反心?”
杜谦仁:“不错!”
沈映皱眉“啧”声,语气颇为不赞同地道:“可朕却觉得那个平阳王下属证词并不可信,焉知他不是犯错被平阳王责罚,所以怀恨在心,挟私报复?要朕说,就算平阳王真有罪,可这等不忠不义之徒也不是什好东西,就该割他舌头再发配充军,让他知道背弃旧主有什下场!”
沈映说这话时候,视线若有似无地扫在万忠全身上,万忠全察觉到,忍不住扭头朝皇帝那边看眼,发现沈映正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后,忙不迭把头低到胸口,同时打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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