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压着声音,却字字铿锵道:“既来,就没想过要回去,徐家百十二条孤魂,没有日不在等回来,等替他们沉、冤、昭、雪!”
平阳王眼里泛起泪光,紧紧握住顾悯手,“你可想好?这条路不好走!”
“绝不回头,也绝不后悔。”顾悯说完,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那锦衣卫拿吃食回来,便故意提高音量,道,“您放心,孩儿已经求得太后恩典下旨重审您案子,皇上也对孩儿恩宠有加,义父您定会没事!”
平阳王心领神会,立即配合地面朝北面跪下,叩首行礼道:“老臣谢过皇上与太后隆恩,皇恩浩荡,臣感激涕零!”
那锦衣卫端水和稀饭过来塞进牢里,回头眼珠儿滴溜溜地围着顾悯转,“原来顾大人和平阳王认识啊?”
,他慢慢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顾悯走过来,想开口说话,却因为许久没喝水缘故,沙哑得失声,嘴张着好会儿说不出话来。
江水平是个沉不住气急性子,上前抓住栅栏门用力晃两下,朝锦衣卫喊道:“快!快把门打开!”
锦衣卫脸上堆着笑,身子却动不动,“对不住顾大人,这里关押都是重犯,没有刘大人命令,属下们不敢擅自打开牢门。”
顾悯脸上并不见怒容,只是只手死死地握住绣春刀刀柄,声音克制地道:“去拿水、拿吃过来。”
江水平挥拳朝那锦衣卫吼道:“还不快去拿!”
顾悯取下挂在腰带上荷包,从里面拿出来沓银票塞给锦衣卫,坦然道:“平阳王是义父,圣上和太后昨日已答应下旨重审王爷谋逆案,在案子重审前,还请看管诏狱兄弟们多加关照王爷,这些钱,就当是给兄弟们买酒喝。”
锦衣卫也没推辞,收银票,眉开眼笑地谢道:“都是自家人,顾大人您太客气
锦衣卫被凶神恶煞江水平吓得往后退步,赶紧听话地去拿水和吃食,等人走,江水平立即朝牢房里人跪下,彪形大汉眼眶发红,喉头哽咽道:“王爷!属下来迟,让您受苦!”
“义父,孩儿来晚。”顾悯手扶在栅栏上也缓缓跪下,仰头自责地看着牢里面浑身都是伤平阳王,喉结滚滚,“您身体如何?有没有大碍?”
“没事,还撑得住,你们都起来吧。”平阳王仔细端详会儿顾悯,摇头叹气,“孩子,你不该来这里,都是为父拖累你。”
“孩儿这条命都是您救,谈何拖累不拖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没命,看着薛家满门受此灭顶之灾。”顾悯语气坚定道,“所以必须来。”
平阳王看着顾悯身上飞鱼服,眼神里有痛惜之色,“京城里都是豺狼虎豹,哪个都不好对付,为父怕你来就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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