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冯家豢养死士分批秘密转移离开京郊,顾悯派人直盯着,探查出这些死士都是往玉龙山行宫方向去。
概因在行宫里皇帝忽然心血来潮,几日之前就放言说要去山中打猎,而在京中杜谦仁收到眼线密报后自然坐不住,皇帝离开行宫,便是刺王杀驾最好时机,只要皇帝死,岐王便可顺理成章地继位称帝!
到提前决定好出宫打猎这天,沈映早早地便换好猎装,点数十个羽林军护卫同行。
当然,个人打猎也没什意思,所以早在两天前沈映就把安郡王从京城叫到行宫,让安郡王今日陪他起下山打猎。
行人骑上马,带好弓箭整装待发,没想到刚出行宫,便迎面遇到顾悯骑马从山下过来。
听到凌青蘅唤他“徐公子”,顾悯不禁眸光凛,语气冷若冰霜,“你如何知道?”
凌青蘅似觉得他问这种问题很可笑,冷哼声,道:“怎?徐公子难道以为这天下就只有你个聪明人?”
顾悯右手不知何时扶上腰间绣春刀,“你再说次那三个字,小心对你不客气。”
凌青蘅余光注意到顾悯小动作,依旧镇定自若地道:“你既然猜到身份,却没告发身份,明面上是锦衣卫走狗,暗地里却帮着皇帝对付阉党,便猜你和徐舒两家很可能有渊源。若没记错,徐问阶徐大人,原配夫人姓顾,二人生有子,倘若活着,就该是顾大人你这般年纪,剩下,还需要更仔细地说吗?”
顾悯没有承认,反问道:“所以你承认你自己是舒家后人?”
“皇上是要去打猎?”顾悯下马,挡在队伍最前面皇帝马前,行礼请过安,道,“不知能否允臣随行伴驾?”
安郡王还是如既往地看顾悯不顺眼,见面就忍不住拿话刺他,“顾少君,你来还真够巧,这锦衣卫里本王看就属你鼻子最灵,要不然,怎什事都能给你碰上?”
沈映侧头瞪安郡王眼,呵斥道:“你少说两句。”然后
凌青蘅倨傲地抬起下巴,坦然道:“不错。是姓舒,乃舒国公舒俨次子,因幼时体弱多病,所以从小被寄养在道观里,这才有幸躲过舒家灭门之劫。顾大人,既然你已经互相知晓底细,那就明人不说暗话,你信今上,是因为你对今上有情,但是你别忘,们两个人身上背负是什。若是不能为蒙冤受难昭怀太子、徐舒两家翻案,令所有枉死人沉冤得雪,那就枉为人子!”
顾悯冷然道:“要怎行事,无需你来指点。”
凌青蘅扯唇哂笑,“反正该说都已经说,机会就在眼前,该怎做你自己决定。”
凌青蘅说罢便转身拂袖离去,留下顾悯人伫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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