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谢玟看着他微笑下,“今晚,你看到什吗?”
冯齐钧先是愣住,然后连连摇头,他不明白为什有这样人,明明在问可能会决定生杀话语,目光却这样温柔。他只顾着摇头,连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对方把书交还给他。谢玟道:“好,那你回去吧。”
回去?就这简单?冯齐钧大脑空白,他腿像灌铅似走不动,连告退都忘说……或许到谢大人这个程度,已经不在乎外界风言风语、不在乎他自己是否被批判为乱臣贼子,所以才肯放过他……正当他脑海中片混乱时,身后忽然又叫住他。
……来!果然不会这轻易地饶过!冯齐钧浑身僵硬,像是具雕塑似。他听着身后脚步声,揣测那把剑是不是也要杀自己时,却被戳戳后肩膀。
昂贵柔软布料落在书册上、落在他手中。谢玟在他身后,幻觉般地带着温暖如炉火气息:“擦干头发。”
把利器送入七皇子胸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睁大眼睛。
对方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说得是“谢玟,你会后悔。”,他重复遍,就被他曾经心仰慕谢先生戳穿五脏,倒在血泊中。
飞溅血液、冰冷雨水,谢玟将这把剑按到底,掌心扶着剑柄,他仰起头呼出口气,雨水顺着脸颊滑下,浑身沸腾在寒冷中重重地弥平、消散,他望着头顶乌云,低语喃喃道:“从今夜起,天下太平。”
那夜结束得格外漫长,在天将破晓时,登基旨意传遍整个京都,无数匹快马飞驰出京、昭告天下。而躲起来冯齐钧没有逃过紫微近卫搜寻,他浑身湿透地被带到谢玟面前。
那把斩杀七殿下“天下太平”就放在案上。谢玟换身衣服坐在矮茶桌旁烤火,他外袍干净整洁、仿佛没有被血水雨水沾湿过,清雅温文,纤尘不染。
冯齐钧呆片刻,然后胡乱地擦拭番,被送出谢府。他出门时天边已经露白,他猛地想起昨夜幕幕——似乎只有在提到九殿下时,谢大人才
冯齐钧心几乎从喉咙里蹦出来,他仓皇地跪在对方面前,结结巴巴地辩解求饶,让谢大人饶他命,与此同时,宫中消息传达过来,说得是九殿下掌控局面,让先生不必担心云云……他离谢玟如此近,立即便发现对方松口气,身上似乎有什枷锁被去除样。
于是冯齐钧听到他问:“你这书……要送哪儿去?”
他抬起头,看到谢玟在翻看他怀里本来要送到究文馆资料和书册,吞下口水,如实回答句。
“这书挺有意思。”谢玟抬起手,把那本《开物之理》挑出来,“真是朴素唯物主义啊……”
“什?”冯齐钧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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