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再度摸摸脉,抬眼望去,年轻天子将他老师抱在怀中,但似乎无论如何,谢玟都在他身边不断地搅入风波、受伤、不断地走向“死别”那条无法挽回道路。
张则想起冯齐钧对他说话,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他知道这脉象确很差,谢大人恐怕没有喝那些补药、或是吃什犯冲东西,再加上对方气色确实不好……他稳稳心神,俯首磕头,道:“陛下,这恐怕……不大好。”
萧玄谦贴下对方额头眉心,声音低微地喃喃着什,在听到张则欲言又止声音时,口中话语突然顿止,他转过头,眸光阴翳地看着太医头颅:“如果他有什事——”
张则浑身冒冷汗,连忙道:“陛下!帝师这是心症,他、他心气不顺,只能慢慢调养,实在不是药石能救啊!”
“药石不能救,那什能?”萧玄谦盯着他道,“你不是说他并无大碍吗?你不是说过,他很快就能好吗!”
猩红血迹,谢玟浑身颤抖地单手支撑着床,额角上布满冷汗,被抱紧到无法忍受时吐口血,殷红血液染红唇瓣,血迹溅落在帝服上,洇透成暗红。
如果说方才是拿刀割肉,那这才是诛心。萧玄谦在这瞬间都没能反应过来,好似灵魂都被攥紧抽干,心口空旷,只剩下呼啸风声。
————
太医院灯火通明。
不仅是张则,几乎所有御医都在紫微宫中轮番诊治,但每个都面色异常,露出惶恐而不敢明言神情,其中个太医候在门外,传看前几日补药药方时,还忍不住道:“这方子用得不错,很是温和,可见谢大人虽病,不至于此啊!”
哗啦声,床榻边茶盏杯皿尽数被摔落,噼里啪啦碎片落在地上,其中片飞溅中割破张则脸颊,而他扑通声跪伏下,紧张地换口气,战战兢兢道:“恕微臣直言,帝师大人实在不能跟别人起争执,更不能生气,微臣已说过他这病绝不可动气……”
萧玄谦手指攥紧衣料,随后又缓慢地松开,他眉宇沉沦在片
“就是说这事……”另个捋着胡子,焦头烂额地道,“这才几日,怎就到心疾难医地步,虽说急火攻心,时大喜大悲、厥过去也有,可这、这怎会轮到谢大人身上?”
“就是说这事,连张太医都束手无策,可怎跟陛下交代……”
“没法交代,这怎治?情绪上来时气死也有。当年周老将军不就是被陛下——”
“嘘。”年轻太医扯他下,“不要命?”
两人间归于片寂静,纷纷望向宫殿之内。所有内官太监尽皆肃立,崔盛郭谨两位大太监都在旁,而门内烛光之下,是方才商议半晌才进入其中、张则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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