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铁应声。
“都二更天,你不在家挺尸,跑出来,可是要去会夜游神?”
“夜游神改日再会罢,衙门里有另座神等着。”老铁走近些,答道,“方才衙里有人带话,说县令大人要见。”
“这晚,县令大人找你能有何事?”
“这可不知道,就是个守城门。”
林芳洲摆摆手:“当然不是,是救人……你不要乱打听。”
黄大夫最后也没给她开药。来摔到脑子,药作用不大,二来林芳洲穷得叮当响,听说今日中午还向卖炊饼大娘赊账,若是给她开药,只怕她要找他赊账……
送走黄大夫,林芳洲回来坐在床边,筹莫展地看着床上躺着小孩,说道:“你要死就死,要活就活,做什还要等三天,你老子还要等三天才能等到米下锅吗?!不如把你炖,也可吃十天半个月!”
算算,不管死活,明日好好打听下谁家丢小孩,只要还是喘气,总归比具尸体要值钱。
打定这样主意,林芳洲在床边歪,躺下。
,与林芳洲家相隔不远。找他看病人并不很多,只因他是个哑巴。林芳洲敲响黄大夫门时,他还在摸黑碾药,满室药香。夫人带着两个儿女回娘家住几天,这会儿家中只他人。
林芳洲说明来意,黄大夫二话不说,背着药箱便跟她回家。
到她家里,番诊断。
好消息:没有摔到内脏。
坏消息:摔到脑子……
老铁今年已经七十多。按理说这个年纪不适合守城门,不过永州县城又不是什军事要冲,且这些年天下承平,无甚大事发生,城门就显得没那重要。他个老头子,妻儿都早步去会阎王,县令大人惜老怜贫,便给他这样个差事。
老铁到衙门,县令大人正在等他。
“太爷,你找?”
“嗯。老铁,问你,今日申时至戌时,可是你守门?”
“回太
……
入夜时分,家家都闭户酣睡,街上静悄悄,只偶尔听到两声虫鸣,萧萧索索,冷冷清清。
更夫打着灯笼走在青石板路上,阵风吹来,他紧紧衣服,自言自语道,“明日怕是要落雨。”
这时,他看到不远处个战战巍巍身影越走越近。
更夫便道:“老铁,是你吗?”
林芳洲有些沮丧,问道:“还能活命吗?”
黄大夫番比划,幸好林芳洲和他做多年邻居,交流起来并不困难。她点点头,重复下他意思:“三日之内能醒就能活,醒不就趁早发丧,要不然会长蛆?”
黄大夫用力点头。
林芳洲气得翻个白眼:“你想得还挺周到!”
他又问她小孩是谁家,怎弄成这样,是不是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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