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没有抬头看,不然场面应该会挺恐怖的。凯奥斯把对方按在怀里,然后伸手将太过着急从头发的阴影里钻出来的几个触手摁回去——祂不能吓到对方,原本的形态肯定不能放出来,任何一个人类,都不能忍受跟一滩黑乎乎的液体亲……嘴?祂有好多嘴,排队太久,不行。
基于这种周到的考虑,凯奥斯稳定了这具身躯的人类形态,顶多是涌起一些血族的渴血需要,但祂不太清楚这究竟是血族渴望,还是祂自己渴望,但眼下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这点小问题不必深究。
过了大概三五秒的安静之
悄吐槽,一边又想到,可是自己也本来就没有拒绝的意思。
周围的阴影隐蔽地扩张,交换的液体激活了祂最本质的愉悦和欲求。凯奥斯探索到因温度上升而变成尖牙的齿,探索到从柔软的、任由折磨的软舌化为异类、变成薄而分叉、粘腻微凉的舌尖。祂有些难以忍耐,对于“怪物”……不,对于珍宝的探索。
阿诺因早已知道自己,bao露的部分,他隐隐有瑟缩后退的念头,可却被圈禁在这个怀抱里,连一丝一毫也无法闪躲。而他自己——也失去理智、失去底线,不断地在这种对方主导的亲吻中步步沉溺下去,甚至忘记了很多自己身体的禁忌。
此刻是深夜,忙于复习的兰西和柯莱学长都已经入眠了,星星被云层遮住,一捧银白月光投入进房间的窗子里,落在床畔的地面上。
他的肌肤也开始显露出如月光的鳞片,银白的、微微折射出精致的光芒。细碎的鳞坠在他的眼角,就如同最昂贵美丽的钻石重新复苏。他的身躯产生了由温度和情绪共同交织、共同引入的异变,鳞片不仅从眼角浮现出,还有他的手背、他的腰侧……一直蔓延向下,腰窝、腿根,脚踝。
当疼痛感泛上来时,阿诺因本能地觉得不妙。
可是这不妙来得太晚了,下一刻,就在他陷入在凯奥斯怀中时,这双笔直修长的腿化为一条银白的蛇尾,剧烈的异变疼痛蹿上脊柱,一截银色的尾巴伸出被子里,半垂在床边,尾巴尖尖儿委屈地点着地面。
阿诺因瞬息清醒,他的手指猛地收紧,交杂着对方淡金色的长发,几乎攥得指骨发白。小怪物低着头,身躯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没有打入体内的安定药剂,没有维持异变激素稳定的针管和药片。阿诺因被这种难以适应的疼痛刺激得说不出话,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却被一种更庞大、更难以接受的恐惧吞噬着,甚至不敢抬起眼看一看凯奥斯的神情。
……怎么能、怎么能一点底线都没有。阿诺因刚才反应强烈地拒绝了对方持续探索的吻,连呼吸都在颤,鲜红的眼眸完全是湿润的,他低低地喘息,好半天都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