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眼前这位继后在上位之前,已经被太后下毒,终生无法受孕。
比如,太后中风与死亡,这位继后大抵脱不开干系。
又比如,继后当然恨他。另方面,她又需要驯服他。等到熬死皇帝,她就是吕武。
他不是真正幼童。但作为个普通初中生,他心术或许还比不上宫里长大幼童。
以前是太后掌控他,现在是继后掌控他。他斗不过任何个。
抹高大身影走到床前,跪地叫声“母后”。不等太后回应,他又抬起头来,对着张三冷淡地笑笑:“澹儿。”
张三没有回应。
床上太后死死瞪着皇帝。皇帝却显得游刃有余,贴心地为她抹去口水,微笑道:“母后好生养病,不日便能康复。”
张三默默地立在原地,嗅闻着空气中冰冷、带着铁锈味儿、权力交替气息,脑中突然间传来阵锐痛。他没有声张,默默地忍耐着。
那是他生命中第次头痛发作。
远处,个小太监匆匆奔来,朝庾晚音礼,又对小太子道:“殿下,太后在等你呢。”
庾晚音失望地看着他们离去。
“殿下,请速速随奴婢来。”小太监惊慌失措地压着嗓子,“太后不太好。”
张三梦游似被推进太后寝殿。
有那片刻,他没有认出床上那个半脸歪斜、双目,bao突女人。
突然传来脚步声。
庾晚音有所预感般回头,那个沉闷小太子正静静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几秒钟,小太子见礼道:“贵妃娘娘。”
“……太子殿下,你在这里做什?”
小太子望着她,眼中似是戒备,又似是茫然:“只是无意间路过。”
太后病情恶化得很快,个月后就薨。
而皇帝也如愿以偿地封新皇后。
继后年轻美艳,通身珠光宝气,染蔻丹指甲轻轻掐掐张三脸:“澹儿,以后本宫就是你母亲。”
张三不动声色地偏偏头,避开她手,温驯道:“母后。”
他已经在这宫中待很长时间,长到足以弄清许多事情。
她中风,夜之间老二十岁,耷拉下去嘴角口涎横流,对他颤抖着伸出只手。
张三握住太后手。
她五指像鹰爪般紧紧扣着他,像是要抓住缕执念般,眼神中不甘几乎要化为凶煞将他吞噬。
殿外传来唱名声:“皇上驾到——”
张三顿顿,回过头去。
庾晚音朝他靠近两步,心中浮现出个不可思议猜想。
她抿抿嘴唇,试探道:“家门前有两棵树,你知道是什树吗?”
小太子毫无反应地望着她。
庾晚音又走近步:“其中棵是枣树,另棵是什?”
小太子缓缓蹙起眉:“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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