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锡:“你今天见面以来说话,尚未超过十个字。就奇怪,你小子不是最会说话吗,怎突然惜字如金起来?”
岑堇天也问:“杨兄似乎清减些,莫不是遇上什事?”
杨铎捷自己口闷杯酒,苦笑道:“别提,这辈子都不想说话。”
半壶酒后。
杨铎捷:“你俩在户部倒是得其所愿,可知进钦天监,每天负责什?卜筮。星命吉凶,祸福兴衰,天天编故事给人看。你们以为瞎编就成?不行!大人物要这卦算成坏,它就得是坏,还必须算得步罡踏斗、穷神知化,坏得扬葩振藻、斐然成章。文采是干这破事用?”
杨铎捷没说什,坐在旁岑堇天笑道:“难得见李兄如此开怀畅饮。”
李云锡:“……”
李云锡如今虽然混个官职,但苦日子过惯,为人比较抠门,自己根本不舍得买酒,上杨铎捷这儿做客才开戒。
被岑堇天揶揄句,他也不生气,反而劝道:“咱哥三个好久没聚,岑兄也来杯?”
岑堇天挥挥苍白手:“不不,还想留着命多种几日田。”
属下是为殿下考虑啊!若是真让图尔杀皇帝,两国又要起战事……”
夏侯泊温和地扶起他:“这倒不假,原本也是这样想。但方才突然又想到,以图尔身手,当荆轲时候不小心将太后也杀,似乎也非难事吧?”
心腹傻。
“到时群龙无首,强敌在外,太子年幼,必须有人摄政主持大局。”端王眨眨眼,“至于战事上,既已知情,可以早做准备,也不至于被燕国突袭措手不及。”
心腹们寂静。
李云锡:“……”
岑堇天:“……”
杨铎捷打个酒嗝:“这才哪到哪,还有更离谱呢!有时太后要它坏,可陛下要它好,钦天监里分成两派,同僚之间辩经似来回打机锋。日易千稿,笔都磨秃,就为证明那破龟甲往左裂是裂得好!嗟呼,天底下竟有如此凄惨之事,杨铎捷十年寒窗,修出这八
他倒是并不避讳自己病,但李云锡不擅长说漂亮话,微醺之下更是迟钝,舌头打结半天才憋出句:“你……你最近气色不错啊。”
岑堇天哪里不知道他脾气,闻言笑出声:“李兄有心。”
杨铎捷:“确实。”
李云锡皱眉瞪着他。
杨铎捷:“怎?”
恶人,这是真恶人。
心腹:“不愧是殿下,高瞻远瞩。”
夏侯泊笑道:“所以,不必通知皇帝,必要时还可以助图尔臂之力。接下来,只需要确保他们动手时,太后也在场。”
“来,喝。”杨铎捷晃晃酒壶。
李云锡猛干杯:“杨兄家这藏酒是不错,那就不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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