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泊被她用眼神提醒,却故作不知,仍旧不松手:“哦?这说来,是不考虑?”
车外,远处有人朗声道:“见过端王殿下。殿下可是救下庾妃娘娘?”似是禁军声音,在催他把人送下车。
庾晚音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晚音身如飘萍,能得殿下真心相待,怎会不感动?但眼下禁军在外,实在不是说这些好时机,殿下若是不嫌弃,回头咱们继续用密信交流,可好?”
夏侯泊根根地松开手指,温柔道:“好。你多加小心。”
他当先下车,又回身撩开车帘,彬彬有礼地将她请下,对那领头禁军道:“刁民行刺,幸而本王路过,倒是有惊无险。”对方也不撕破脸,说番场面话,便
她才是最好。
他要都是最好。
此刻,庾晚音纤纤细颈就在他鼻端咫尺之距,看上去如此脆弱,他几乎能瞧见血管跳动。她咬紧牙关,就像先前数次见面时样,眼中满是恐惧和防备。
“晚音,”夏侯泊用耳语音量说,“给你最后次机会。站到身边来,切都是你。”
庾晚音像冻僵般纹丝不动。
胎换骨,又像……被什附体般。
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她跟夏侯澹,确实是同类。
有那时半刻,夏侯泊感受到消沉。他自幼多智,几经磋磨而愈战愈勇,始终坚信自己终将站上顶端,坐拥万里河山、日月星辰。庾晚音出现就像个不祥信号,他尚未破解其意,却本能地心下沉。
接着谢永儿接近他,坚定不移地告诉他,自己能未卜先知,而他才是天选之子,问鼎天下只是迟早事。
夏侯泊对这个预言很满意,因为他本就是这样想。
夏侯泊低下头,在她颈项上轻啄记:“如何?”
下秒,马车停下来。
他手下在窗外道:“殿下,前路被数十名禁军堵。但他们并未亮出武器。”
夏侯泊轻嘲道:“陛下来讨人。”
庾晚音:“……被当街突袭,他派人来也是情理之中。”她瞥眼他抓着自己手,用上息事宁人语气,“殿下,今日对话,下车后便会忘记,不会与人提及。”
但听着她话,他脑中浮现出个猜想。间接找到些证据后,他私下约见庾晚音,拿话诈她:“你究竟是谁?陛下、谢永儿又是谁?”
庾晚音反应证实他猜想:他们三个还真是同类。
从那之后,他心中就多个结。
同是开天眼人,谢永儿对他死心塌地,庾晚音却迟迟没有离开皇帝。这两个女人看似旗鼓相当,但夏侯泊没有忘记,皇帝开始选择是庾晚音。
从七岁那年被宫人拽着耳朵骂“命贱”开始,任何廉价次品都只会让他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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