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你是羌国人。”
这不是个问句,所以对方没有回答。
庾晚音摇晃着坐起,将被子裹紧,努力忽略那侵入骨髓寒
庾晚音努力抑制着牙关颤抖,缓缓从被窝里抽出手,将枪口对准她。
哑女视而不见,问:“娘娘,不舒服?”
直到此时,庾晚音才知道哑女并不是哑女。
同时刻,她也明白对方为何会扮作哑巴——这短短句话说得支离破碎,带明显异域口音。
哑女也不管庾晚音作何反应,微笑道:“你,中毒,开始发抖后,炷香,就会死。别担心,有解药。”
庾晚音回到寝殿,神色如常地跟哑女打声招呼:“今日有些乏困,先睡下。”
她躺在床上动不动,指望着哑女能放松警惕,再度溜出去行动——无论那行动是什,情况都不会更糟。
然而等两个时辰,始终没有动静。
庾晚音身上渐渐发冷,在被窝里缩成团。
转机快点出现吧。再迟些,就没有意义。
,但是不要打草惊蛇,没命令不许出来。”
结果这日接下来时间,哑女却又老实。
入夜后夏侯澹在偏殿里醒过次,从睁眼第秒就拿头去撞床柱。
他身上绑缚已经松,此时骤然动作,四周宫人猝不及防,硬是让他结结实实撞两下才扑过去按住他。
庾晚音试图喂他喝药,夏侯澹却不断挣扎,双眼对不上焦,口中发出野兽般嘶吼。庾晚音唤几声,他恍如未闻。最后还是被暗卫掰开牙关,用蛮力灌下去药。
庾晚音刚张口,哑女抬起根手指:“小声,你人,别过来。”
庾晚音顿顿,果然放下枪,将声音压得极低:“你想要什?”
哑女满意地点点头:“你去杀皇帝。他死,你就能活。”
庾晚音思绪飞转,些零碎线索串起来。
对方口音、初见时那恨不得置人于死地敌意、半路上发现自己身份之后突然转变态度……
厚暖被窝锁不住热气儿,渐渐变成冰窟。庾晚音牙关打颤,恼恨自己在这种关头撑不住,居然发起烧来。想叫人去请太医,又怕惊动哑女……
突然间她呼吸滞。
乱成团脑海中浮现出段模糊记忆。今日早晨,自己是不是喝过碗甜粥?
床帘外透入朦胧亮光,有人点起灯烛。道瘦小人影接近过来,掀开帘布。
哑女站在床边,脸关切地看着她。
他重新昏迷后,身经百战暗卫都红眼眶,担忧地偷看庾晚音。
庾晚音呆立片刻:“他不认得。”
暗卫喃喃找话安慰她。
庾晚音只觉得荒诞:“他对说最后句话是……他去开个会。”
她麻木地转个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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