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交错竹林里似乎躺着个人。白花花身影被零落竹叶覆盖着,截染着淤泥脚踝露疏竹外面,苍白肌肤上依稀覆盖着未褪尽黑色鳞片。
“小莲?”半夏试探着问
舞台上妈妈话仿佛又在响起:从今以后,你就是个人。
半夏突然发现,她其实不想个人。
有时候,哪怕没有人爱着自己,她也很渴望这个世界上,有个需要着自己人。
即便那个人,是位从窗外进来蜥蜴先生。
天空里雨渐渐下大,水滴滴滴打在她身上。
妈妈独自带着她住在娘家,她又只是个女孩子。在农村里,身边闲言碎语少不。
小胖拿着家里翻出来中药书,站在木桩上挥舞,“半夏是种中药,生而有毒。你没有爸爸,你妈肯定也很讨厌你,才给你取这个名字。”
半夏言不发,捡起团泥巴呼下甩过去,把小胖子连人带书道从木桩上打下来。
表弟半糊糊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话,“奶奶家东西都是爸,爸东西就是。奶奶贴钱给你学音乐,就等于是偷……偷钱。”
半夏骑到他身上就是顿狠揍。
,甜里透着苦涩味道在舌尖上蔓延开来,吃完以后,感觉好像更饿。
今天晚上,她得到选拔赛胜利,将要代表学校出征全国学院杯大赛。
教授和同学们看见自己多年努力,认可自己实力,是件很值得高兴事,应该要到处地说说才对。
她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点开屏幕,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屏幕上个个名字和头像在指尖滑过去。
她发现自己没有可以报喜人。
半夏撑起潘雪梅给雨伞,站起身来。
就在她即将转身离去时候,耳边传来声极为细微呻吟声。
那声音听起来痛苦而压抑,暗哑又诡异。
但半夏眼睛瞬间就亮,小莲独特嗓音,她不会听错。
她分开稀松竹枝,快步向竹林内走去,萧萧竹叶打着转落在脚边。
舅妈牵着哭得稀里哗啦半糊糊来找妈妈理论,半夏被在院子里罚站半天。
但凡只要罚她次,她必定要在放学路上堵住半糊糊,把他按在泥潭里再揍上顿。
久而久之,慢慢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她把自己活成夏日里肆意生长那株野草。
强韧而孤独,自生自灭。
奶奶在这个时候已经睡,何况她也不喜欢音乐。
舅舅家……就算。
唯可以抱着转圈小莲,都走失。
手机屏幕上滴下点水滴,半夏愣愣,伸手摸下自己脸,发现自己并没有哭。她抬起头,天空开始下雨。
是,从小时候起,她很明白哭泣不能给自己解决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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