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路上，去再听吧。”
大概是火锅雾气太热
，蒸红他那张白皙俊美
半夏话语没有说完，隔壁桌激动对话声分散她注意力。
火锅店在学校附近，在这里吃火锅多是音乐学院年轻人。年轻学生兴奋起来时候，说话扯着嗓门，想忽略都很难。
“赤莲今天又发布新歌，你知道吗？”
“疯，这个神仙。写歌频率能有这
高？快给
听听。”
“新歌叫什名字？”
等他清醒之后，他发现回到最初地方。
那间紧闭着窗帘，昏暗无光，灰尘满布屋子里。
凌冬在黑暗中睁开眼，以人类模样，赤身果体地躺在他第
次变成蜥蜴时那张床上。
他猛地坐起身，踉跄来到窗边，伸手扯开角窗纱，金黄阳光斜照进来，照在他苍白而欠缺血色手臂上。
阳光照耀下，那是只人类手臂，没有黑色鳞片，也没有奇怪指趾。
双眸中盛着温柔。
“以为你真消失。”半夏说得很轻，轻得几乎像微不可闻气音，“你不知道是怎拉完那首莫扎特。”
然而凌冬越过桌面，握住她手，“知道，那刻，就在舞台上，看着正在演奏你。”
那刻，就在你身边，你面前，听你悲痛欲绝，听你送离开。
当时凌冬也以为自己是最后时刻。
“非常新鲜模式，带点歌剧风格流行乐，《假如生命只有七天》。”
桌子这边，半夏睁大眼睛看凌冬。
她立刻找出手机，果然在V站和红橘子上，都看见赤莲账号，在不久之前刚刚发布首新歌曲。
奇怪是，算算发布时间，正巧是凌冬在她眼前消散时段。怎也分不出身来发布歌曲才对。
半夏想要点开歌曲听听，却被凌冬握住她手腕。
回头看去，墙上时钟在分秒地缓缓前行。
半夏演奏会还没有结束。
“然后你就穿上衣服，从家里跑过来？”半夏听这段离奇叙述，惊奇地问道，“你家离学校这近吗？”
“家，就在那片龙眼林对面。越过林子就能看见。其实你每天放学时候，都有路过。”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
连那样怪物身躯，都已然无法维持，化为虚无光，恋恋不舍地飘荡在舞台，看着心爱之人为自己演奏曲送别歌。
台下那多人，没有个能看见自己。
但那刻，凌冬觉得半夏是能看见自己。所以她琴声才骤然变。
那是首安魂曲，明明她那般痛苦，却克制着心中悲伤，轻轻用歌声抚慰虚空中即将消散亡魂。
凌冬只觉得自己在乐曲声中越升越高，有段时间里，逐渐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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