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他轻轻唤
声，心里却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这个从小陪伴
贴身侍卫。
“殿下，往前走，那里，有个门……”
程时照弯着腰，顶着郭素人身体，贴着宫墙路向前跑。他听见头顶传来郭素人断断续续声音。
“殿下，别怕，殿下小时候，
就经常这样，抱着殿下，在这里走……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个机会……”
声音渐渐停歇，不再响起。
程时照呵斥道：“胡说，陛下召宴前先去面圣，如何能够耽搁，速速原路返回。”
那太监脸上笑容刷下没，手挥，几个抬步撵小太监，放下步撵，哄而散。
程时照，郭素人心知不妙，转身欲退。却见到身后宫门咿咿呀呀合上，哐当声，有人在外面落上锁。
他们身处条长长过道，两侧是高高宫墙，地势十分不妙。
程时照心中沉，太子这样肆无忌惮，是逼宫谋逆！
婷婷袅袅行礼，温温柔柔答话。
忍不住加句：“那个女人其他不行，武艺却是超凡，宫中若有什
变故，你只管跟着她就是。”
程时照坐在步撵之上，因在宫中，身边仅跟着从小便随侍在自己身边郭素人。
两侧是长长红墙琉瓦，地上残雪未消。
程时照看着那日日行走宫道，想起幼时记忆，“老郭，你到身边也有十几年头吧。”
程时照咬住牙关，双目通红，冲到宫墙侧那唯小门前，脚踹开门，翻身就地滚。
他预想到门后埋有伏兵，
但想不到门后布有张巨大渔网，
不论他身手矫捷如何闪避。那铺天盖地大网兜头罩下，终是把他束在网内。
父皇那边，还不知情形如何。
只见宫墙上站出十来名弓箭手，二话不说，阵剑雨冲程时照射来。
二人入宫赴宴，既没携带武器，也没穿铠甲，毫无躲避之处。
郭素人扑到墙边，把程时照护在自己身下。
程时照挤在血红宫墙和郭素人身体之间，听见无数声利箭扎入血肉之躯时发出闷响声。
郭素人微微躬身：“小人是郭家家生子，十五岁有幸选在殿下身边伺候，翻过年去，便足有二十载。”
程时照笑起来：“当年母妃病逝，年幼无知，姨母千挑万选，从族人中挑出你给做侍卫，还嫌弃你出身不够，各种捣乱，很是给你添不少麻烦。”
郭素人感慨道：“殿下当年还是个雪人般小娃娃，时常陪着殿下在这宫道上走。”
他突然心生警觉，止住脚步：“这条路不对！你们要带殿下去哪里？”
前面领路宫里人是个熟面孔，他弯下腰，细声细气说：“太子爷有几句话要嘱托燕亲王，让奴婢们先带殿下去寻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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