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耶!要吃糖!要吃糖!”那汉子拿着包饴糖从人群中走出去,他家那娃儿就在他身边前前后后地蹦跶,他爹不理他,他就跳起来,整个人挂在他爹手臂上。
那汉子笑嘻嘻,就这单手挂着个小孩儿,大步往自家帐篷去。
卖饴糖关内人忙碌间个抬头,刚好看到这样个画面,憨厚面庞上,不禁也挂上些许笑意。
他那长子差不多也是这个岁数,就是长得没有草原上这些小崽子们壮实,待他这次挣钱回去,定要给他们买多多好吃食,叫他们个个都长得跟这些草原上小娃娃们般壮。
听闻这城州集市也就冬日里这几个月最热闹,待到开春那时候,这些胡人就都回大草原上放牧去。
城州这边来。
临走时候他老娘还扶着门框哭呢,怕他没命回去,只这汉子骨子里却也有几分倔性,梗着脖子硬是没回头。
家里娃娃日大过日,有钱人家男娃送去读书,女娃穿漂亮衣裳,他们家甚都没得,就会这手做饴糖手艺,隔段时间便做来些与自家儿女解馋,有时候也帮别人做,少少也能挣得些许粮食。
那商队里人与他说,待去那城州集市,若是没有其他卖饴糖商贩,便叫他把价钱往狠开,那草原上人最是不缺肉干,再加上他们年半载也逢不着几回集市,就算价钱贵些,定是也肯买。
于是这汉子便开出三斤羊肉换半斤饴糖价格,原本心里还透着虚,怕没人肯买他饴糖,结果这才没两日,他那帐篷里肉干都要堆成座小山。
冬里这几个月,正好也是农闲时节,他往后倒是年年都可以来这里卖饴糖。
“@#¥%……”这时候又过来几个身材格外壮硕胡人,也不知道是从哪片大草原上过来,点都不会说汉化,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甚。
“哎,哎。”那关内人也不管他们说甚,只管收下肉干,又给他们称饴糖,仔仔细细地计算斤两,贪墨心思那是半点都不敢有。
听闻这些草原人最是认死理,他若
熬制饴糖也是辛苦,但他却半点也不嫌累,因为这是他人生第次,真正尝到挣钱滋味。
“给换成饴糖。”这时候,又有个草原汉子丢网兜肉干到他木板车上,这人官话虽然说得并不标准,但好歹还是可以听得懂。
“哎。”那卖饴糖关内人连忙用自己那把做工粗糙杆秤称肉干,然后算算,又给对方称相应分量饴糖递过去。
那草原上汉子接过饴糖,甚都没说,转身就走。
但凡是在这个集市上做过几日生意,基本上也都知晓,这些草原人就是这般,没有什虚礼,也嫌少与人寒暄客套,见得多便也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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