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县南面靠山,每年到春暖花开时候,山上积雪融化,便有潺潺溪水从山涧流淌下来,所以城南地贵,城北相对便宜些。
“怎没有这好?”柳老汉当即道:“你道他们月能挣多少钱?”
“多少?”那领头胡人问。
“月三百文,吃得好穿得好,听闻若是做得好,罗县令还与他们发奖金哩。每月恁多薪饷,又不是县令家亲戚甚,个弄不好就给捋下来,谁人还敢疏忽大意?”
说到这个,罗老汉也是后悔,当时那罗县令招人时候,自家小儿子也想去,被他给拦下,言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可不就是怕县丞等人闹将起来,结果嘛事没有,罗县令都还没怎发招呢,那些人就都跑没影。
他们家当时也就是这犹豫工夫,就被别人给抢先,公府那边招够人便不再要,现如今再想什也都没用。
边,刘老汉这时候已经煮起粟米粥,会儿炊饼到,就先拿上去给几位客人就着红焖羊肉先吃着。
不多久,凉拌菜也上桌,粟米粥上得慢些,但好在这几个客人今日吃得高兴,也没抱怨什,就着盆底剩下些许凉拌菜,呼哧呼哧吃得也挺欢实。
吃饱喝足,坐那儿歇歇,门外有行官差排着队伍从街道上走过,个个身姿笔挺精神抖擞。
“他们这是在巡逻?”有个胡人问道。
“可不是,天要巡好几回呢,客人往后在咱常乐县行走,若是遇着什事,便能找他们帮忙。”刘老汉言道。
这几个胡人对常乐县这位新来罗县令显然很感兴趣,坐在那里与柳老汉聊挺久,直到大家都有些困倦,这才想起投宿事情来。
“你这里可有客房?”
“这铺子不大,后头便是家宅,并无客房,不过家还有个小院,从这里过去并不远,不肖半刻便能到,客人若是愿住,每日与五文钱便好,若是月租,每月便只要百文钱。”
“先带们过去看看。”
“哎。”
“他们能管?”在这些胡人印象中,官差都是不好招惹,没事最好离他们远点。
“能啊,也就前几日,前边有个铺子,点菜时候跟人说十文钱,等到结账时候,硬是要十五文,有人去喊官差过来,最后那铺子就被勒令停业三日。”刘老汉慢悠悠在屋子里收拾着,边收拾边跟这几个胡人说话。
“那还真不错。”说实话他们这些在外行商人,最怕就是那种不讲道理黑店,他们几个外乡人,对上人多势众本地人,最后往往也只好自认倒霉。
“好着呢,说话也是和颜悦色。”柳老汉又道。
“有那好?”那些个官府,还能跟人和颜悦色?那几个胡人有些不信,心道这老汉该不是在吹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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