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大郎初时听闻罗用问他阿秀婚事,便担心他责问自己打算悔婚事情,此时见他非但没有生气,又说吕三是个好儿婿,又说他家这场婚事赶上好时候。
南大郎听闻,心里就很高兴,谢过罗用之后,挑着担水,高高兴兴就回家去。
待他走后,便有那心直口快,与罗用说道:“怎这样人,县令竟还要与他做体面?”
“这有什,还是年轻人婚事要紧。”罗用吹吹锉刀上铁灰,笑着说道。
站在罗用立场,自然也是不喜南氏夫妇做法,但是想想吕三与阿秀眼下处境,他心里头那点喜与不喜,又有什要紧。
中意阿秀,有意求娶,阿秀耶娘便心生悔意,自己偏又抹不开面子,便要阿秀去与那吕三说,让他家退亲,阿秀不肯,便挨她娘顿打,被左右邻里听去,没两日便传得满城都是。
众人皆言那南氏夫妇、也就是阿秀耶娘不是厚道人,那南大郎弟弟也不是个像样,撇下老婆孩子不管,自己跑敦煌那边被个有钱妇人养起来。
就他们南家那样子,与那吕家做姻亲,哪里又亏他们,要知道吕家虽然破落,家风总归还是好,那吕三郎又识得字,如今又在公府做事,将来兴许也能搏个好前程。
这样人家竟是不肯叫阿秀去,又要悔婚坏她名声,如此做法,哪里像是为儿女着想样子,分明是被猪油蒙心。
众人只把这事当闲话与罗用说,罗用这个县令着实也是没有什架子,大伙儿整天看他与胡商们吃酒讲笑话,在街面上买菜,有时候还跟人讨价还价,近来又常常看他搬个小马扎出来与人起磨针,有时候还真容易忘记这人是个县令身份。
哪知这日,他们正在这边说着话,那边阿秀阿耶南大郎担着扁担水桶出来挑水,罗用见,便招招手喊他过来。
“县令可是有事?”南大郎没怎与罗用打过交道,在他跟前还是有几分拘谨。
“听闻吕三郎要与你家阿秀成亲,这在咱公府里头乃是头份,还道要与他备份厚礼,怎近日听闻这婚事竟是成不?”罗用笑嘻嘻对他说道。
“却无此事。”那南大郎听,当即便道:“不知县令从何处听闻?”
“没有便好。”罗用笑笑,大手挥就说:“吕三郎是个好儿婿,这个媒保,而今唐军大捷,众人心中皆是欣喜,你家这场婚事,倒是赶上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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