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进去便好,你且回去吧。”
阿秀先前过来与这羊绒作坊里管事看过,对方叫她这几日便来上工,今日她带被褥等物什过来,等下进去安置好,明日早便要开始干活。
“那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嗯。”
看着阿秀背着被褥提着包袱步步走进羊绒作坊,吕三心中不知是欣慰多点,还是不舍多点。
——还有,每日都与吕三在处。
“傻女子。”吕阿婆却是笑:“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你此时不去还待何时?”
“寻常女子能学得技傍身,这得是多大造化,听闻在那羊绒作坊,晚上不干活时候,还有女先生教人识字,活这辈子,从未听闻这样好事,你竟舍得不去?”
“亦不舍得,只是放不下这家里头。”听闻阿婆这般为自己着想,南阿秀眼眶里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从前在娘家时候,耶娘总叫她为家里着想,为弟弟着想,倒像是不曾认真为她想过什,如今嫁人,反倒像是真正做人家女儿般。
他自小便喜欢阿秀,别人家小娘子若是有什,他便盼着阿秀也能有。
但他从前就是个穷小子,身后还拖着个大家子,并不敢想太多,如今阿秀成他妻子,只要是他能做,便都愿意为她做,哪怕阿秀被选上学织毛衣,那契约签便是三年。
“有甚放不下。”吕阿婆叹口气,说道:“你是吕家长媳,这肩上担子总归是要重些,如今与你阿翁尚且还能动弹,你便只管安心去吧。”
不多时,吕三便回来,趁着天色还早,送阿秀去羊绒作坊那边。
吕阿翁吕阿婆便都不去,只送他们到院门口,家里那两个小要跟,也都被老两口给扯回来,人家小夫妻起出门,这俩小跟去凑个甚热闹。
吕三肩上扛着被褥,手里提着包袱,阿秀就提个空空木桶,两人起走出自家门前那条巷子,沿着段坡路走片刻,到大街上,穿过大街再走段路,便能看到羊绒作坊。
吕三从前从未觉得,这羊绒作坊离他家竟是这般近,临到离别时候,心中更是千般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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