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天气颇热,太阳很晒,带她行到那面巾作坊所在,也是出些汗,然而等她走到地方看,却是大门紧闭,空无人。
在街边找个年长妇人询问,那妇人四五十岁,正坐在树下乘凉,手里抱着小孙儿,看起来像是这附近住户。
“你道这面巾作坊?这面巾作坊还未开工呢,眼下并不要人,听闻是缺些器械,那罗家姊弟要先弄个机器坊,待那些个物什都齐全,这边才能开工……”这妇人倒是个热心,见阿燕询问,便把自己知晓皆与她说。
“那要等到甚时候才能开业?”阿燕担心自己到时候又错过。
“那便不知晓。”那妇人摇摇头,答道。
奈何无所出,纸休书,便被夫家休回娘家。
她们家在常安坊那个院子颇大,住人却也很多。
在这长安城中,并不似乡下地方,上面老人过世之后,兄弟们便各自分家,现成屋子若是不够分,便另寻他处,重新建处便是。
他们家在长安城这个院子,乃是前朝那时候,大兴城新建成,整个老城人起搬迁过来,阿燕祖父家,作为老长安城百姓,便在这新城之中分得处宅院。
后来阿燕祖父过世,她父亲以及叔伯兄弟几家,依旧在这个院子里住着,后来上辈人都开枝散叶,这个家里头多出许多堂兄堂弟,再后来这些堂兄堂弟下面又有侄子侄女。
“……”阿燕很是失落,转头看看那扇紧闭大门,踟蹰着,不甘心就这样转头离去。
对面那个老妇人坐在自家前面石条上,边哄着孙儿,边转头去看方才问话那女子。
身粗麻布衣裳,颜色褪得厉害,不知穿有多少年,人也极瘦,面色蜡黄,头发也是枯黄枯黄,看就是个苦命人儿……
“听闻他们那机器坊便设在崇贤坊,便是县衙旁边那个崇贤坊你可知?那机器坊这两日正在招
这样大家子人住在个院子里,平日里难免也会生出些口舌是非,加上又不是什富裕人家,日子过得紧巴巴,不过就是勉强糊口而已,像阿燕这种被夫家休回娘家,处境更是尤为艰难些。
她也会自己出去寻些活计来做,南北杂货阿姊食铺,都曾去过,只那些地方难得有招人时候。
她眼下在间食铺坐洒扫,好歹挣口饭吃,却也十分不易,活又多,工钱又少,又十分看脸色。
这些时日听闻那罗二娘要在城中开面巾作坊,于是她便冒着被辞退危险,谎称自己身体不适要去医馆,勉强与店家讨来半日休假,打算去那面巾作坊应聘。
那面巾作坊所在敦义坊离她家所在常安坊倒是很近,常安坊靠近西面城墙,敦义坊靠中间点,二者之间便只隔个通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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