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兄弟。
牢中起阵骚动,
“张馥?”
“那个张馥?”
不少囚徒扒到牢房门口,想要看看这个传闻中连没藏太后都敢哄骗汉人。
“这个就是张馥啊,他胆子也太大,竟然将太后和陛下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喂喂,你悠着点啊,你伤得那重,吃得那许多?均老夫点啊。”
那年轻男子向前挪动下,背靠着栏杆坐起点来。随后他把手中白馍掰半,从栏杆缝隙中递过来。
“诶,诶,谢啊,兄弟。”那老囚徒伸出只乌漆墨黑手,把将那个白面馍馍接过来,面生怕被人抢走似大口吞咽,面道谢。
“老夫姓李,大家都叫老李。后生你叫啥名字?”
“在下姓张。”
“诶。”老囚犯冲着那碗白馍抬抬下巴,“老弟你吃不吃?不吃话均点给俺行吗?”
老囚犯在此地待得久,已经对牢狱生活十分有经验。
般初到此地人,常因心中义愤难平,或是因为刑伤过重,基本都是吃不下饭。
然而他们新犯事,狱卒们摸不准上面态度,怕人死不好交代,给他们伙食往往都是最好。
这个时候,只要自己放下身段,伸手讨要,往往都能得逞。
“对啊,听闻就是因为他挑拨,太后才囚禁陛下,赐死梁皇后,还诛皇后满门哪。牢里新近多这许多人,都是因此事被牵连进来。”
“妈,原来这小子就是张馥,老子就是被他害得这惨。”
“还以为是个什样三头六臂奇人,没想到是这样个小白脸,就凭他也可以搅起这大风波?要是对老子单手都可以掐死他。”
张馥对这些充耳不闻,他口口艰难咽下馍馍。
又端起那碗羹汤,慢慢喝起来。
年轻人靠着圆木制成栏杆,将手中馍馍掰成小块,点点塞进口中。
狱卒巡视路过,敲敲门上铁锁。
“李老头你可别抢他食物。这个人可是张馥,上头交代过还要留着他命。”
“张馥?欺骗太后那个张馥?”老李吓跳,待狱卒走远,他拍下栏杆,
“你大名连们这里都晓得啊。”
对面牢房老吴,初来时候,气得几日不吃饭,每天都把自己白馍从对面滚到自己面前来。
如今倒是学得乖,分到伙食,抱得死紧,再不肯轻易分自己半点。
现在好,隔壁又来个年轻人。老囚徒不禁对那白面馍馍又充满希望。
那个年轻男子,慢慢撑起身,呸出口中口污血。
他新近受过刑,几乎坐不起身来,但却坚定伸出苍白手,抓过个白馍,在老囚犯羡慕目光中,点点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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