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灵修继续道:“……最要命是,楼船半毁,今晚得去别年年趟,同师兄告罪。”
徐南衔冷笑:“活你该。”
说罢,把薅住夙寒声手就走。
庄灵修全然没有受重伤惨状,健步如飞地
徐南衔扇他脑袋巴掌,没好气道:“什时候说过不管你?”
夙寒声仰着头傻兮兮地笑。
“走。”徐南衔接过伞为他撑着,心疼这半大孩子头回出门就遭大罪,“掌院说今日入学礼推迟,后日再行,先去师兄那睡觉定定魂儿,等入夜再带你去玩。”
夙寒声根本没觉得怕,但他极其喜欢徐南衔担心自己,忙不迭点点头:“正是,魂儿都被吓飞,确该定定。”
两人并肩就要走。
“世尊哪能和咱们坐这小灵舟啊,烽火台人特意为他备灵舫。”庄灵修道,“灵舫比灵舟快上些许,此时八成已回学宫。”
正说着,灵舟下有人匆匆而来。
“萧萧!”
夙寒声听立刻精神,忙探头去看。
徐南衔正站在灵舟下,自从听说楼船遇袭后,他彻夜难眠,心中愧疚又后怕,怨恨自己不该单独让他坐楼船。
日出东山,东曦既驾。
离通天塔最近烽火台在楼船坠落前,将惊魂未定众人接至灵舟上,层层护卫着送去闻道学宫。
伴生树被毁小半,夙寒声也受些影响,进灵舟便恹恹睡去。
觉醒来,已至闻道学宫。
楼船遇袭之事早已传遍三界,闹得纷纷扬扬,闻道学宫副掌院已怒气冲冲勒令惩戒堂彻查此事。
庄灵修幽幽道:“劳烦,这还有个活物喘着气呢。”
徐南衔回头,瞧见庄灵修满头雪发,冷笑道:“你再出剑,便再也喘不气。正好为你收尸,手刻墓碑,上书‘骑狗化去’。”
庄灵修叹口气:“喘不气倒是小事……”
夙寒声:“……”
这叫小事吗?
还好夙寒声无事,否则徐南衔后悔终生。
灵舟悬地丈,夙寒声本要走梯子下去,此时全然都不顾,当即高高兴兴地纵身跃下去。
“师兄!”
徐南衔惊,赶忙上前把接住他。
夙寒声手中伞缓冲下,枯叶似轻飘飘落到师兄怀中,他高兴极:“师兄真来接,没有不管。”
夙寒声撑着伞睡眼惺忪地从灵舟上下来,身上还裹着崇珏素袍。
——他本是要换件新衣裳,可将崇珏衣袍脱掉那寒意便顺着骨缝往里钻,夙寒声没办法,只能时刻裹着这件素袍,睡觉也没脱。
庄灵修走在他身侧,感慨道:“昨夜多亏世尊,否则咱们八成真得升天。”
旁新学子也在叽叽喳喳赞美完庄师兄又赞美世尊,连带着夙寒声也赞美番。
夙寒声回头望望:“世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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