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徐南衔斋舍后，乞伏昭神使鬼差地回头又看了一眼。
沉默许久，他突然抬步朝鸿宝斋走去。
少君想知道的关于“圣人”和“头颅献祭的法阵”，或许鸿宝斋书籍中能翻到答案。
***
夙寒声将茶具清洗着收好。
夙寒声没好气地瞪他：“学个脏话都不行？不说就算了，你走。”
乞伏昭：“……”
生气了？
乞伏昭自小到大曲意逢迎，极其擅长看人神色奉承讨好人，下意识惧怕旁人对他心生怒意——那代表着他之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可如今看着夙寒声瞪他，乞伏昭隐约觉得自己心中生出的“惧怕”和寻常并不同，且罕见生出些许无可奈何。
这回是个拗口的长句子。
乞伏昭听到一半，一直没什么神情的脸色骤变，那狼似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夙寒声，眼神阴沉。
“有人对少君说过这句话？！”
夙寒声不明所以地点头。
堕落无间狱时，夙寒声有好几次被拂戾族掳去，妄图将他献祭打开界门——其中就有个壮如小山的男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人那般欲擒故纵、以退为进，而是真的嫌弃拂戾族的符阵书。
乞伏昭呆呆看他。
他一时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从高空重重跌下，可落在的并非插满钢钉的悬崖，而是破开黑暗落入松软的云端。
才刚十八岁的少年眼眶浮现一股酸涩。
乞伏昭总是低着头，夙寒声没意识这少年内心在翻江倒海，他想了半天，饶有兴致地道：“那你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入夜后凤凰骨许
“少君息怒。”乞伏昭不自觉地放缓声音，“若日后还有人对您说出这句话，您……”
他想说“你直接杀了他便是”，但转念一想这小少爷之前被赵与辞骂了还冲人傻笑，想必定是个不敢杀人的脾性，所以又换了句话。
“您就告知我，我为您责罚他。”
“知道啦。”夙寒声嘀咕，不满除师兄之外的人管他，“啰嗦，快走。”
乞伏昭见他不耐烦了，抿了抿唇，只得起身恭敬告辞。
夙寒声不懂是什么意思，被崇珏救下后还去问崇珏。
只记得当时崇珏始终笑意盈盈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将他哄到床上睡觉后，拎着刀将那个男人活剐了。
夙寒声见乞伏昭也这个反应，隐约知道这话肯定很脏。
他更好奇了：“到底什么意思？”
乞伏昭深吸一口气，似乎强忍着什么，低声道：“少君不要学，这句也不是好话。”
他启唇说了句字正腔圆的拂戾族语言。
乞伏昭眼眶的酸涩硬生生被这句话被逼了回去，诧异抬眸看他。
夙寒声期待地等他回答。
乞伏昭声音有些闷：“是……是骂人的话，少君不要学。”
夙寒声目露诧异，又道：“那这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