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夙寒声在慌张不懂如何读祝词,用着气音道:“按小时候教你,直接念‘天道昭昭’。”
夙寒声终于回神,乖乖点头。
祭天大典极其繁琐,深山大泽中已弥漫焚烧香线后香火气息,颇有种置身千年古刹诵经念佛错觉。
直到夕阳西下,祭典才散。
入夜后坊市会更热闹,夙寒声本想要晃去凑热闹,顺便寻寻闻镜玉去何处,但见徐南衔几人将祭台收拾好后,就要打道回府,赶忙也跟上去。
雷鸣变成悲鸣。
在阵哀嚎声中,闻镜玉鹤骨松姿,素袍裾摆随风翻飞,好似云中仙鹤,拾阶而上。
午时已至。
重钟鸣音,天师四拜天道,焚香迎神。
夙寒声跟在徐南衔身后,听着读祝宣读堆晦涩难懂祝告文,堆劳什子话中只听懂四个字。
闻镜玉缓步而行,微微侧头注视那轰雷机关灵器,墨青眼眸淡漠微动。
墨胎斋几个学子想赶在午时前瞬来个大雷光,务必震天撼地让天道和白玉京仙尊感受三界崇敬。
阵法催动后雷光轰然炸向天边。
连研发此法器学子也忍不住用灵力覆住耳朵,大声道:“等雷光炸开咱们就赶紧跑!上回被副使抽出来伤还没好全!”
众人点头称是。
最后夙寒声还是没能去收拾晋夷远。
因为徐南衔到。
四师兄露个面,方才还嚣张着要去搞事儿夙寒声立刻依头顺脑,像是摇尾巴小狗凑上前,高高兴兴给师兄看指戒。
徐南衔和几个同学斋学子齐过来,副使也在其中。
“祭天大典要开始。”徐南衔随手摸下夙寒声头,道,“寻到结伴而行人吗?”
“闻道祭夜
天道昭昭。
徐南衔平时虽混不吝,但对祭天之事却极其郑重,正阖着眸默念祝告。
夙寒声仰头看着师兄神采英拔面容,听他念着深沉祝词,恍惚觉得他似乎随时都要随风逝去。
这种恐慌让少年微微发抖,怯怯地伸手扯住徐南衔袖子。
徐南衔察觉到轻微动静,低头随意睁开只眼,好似带着光眸中闪现些许笑意。
下瞬,五彩斑斓光芒在天幕炸开。
……却并未听到想象中那刺啦爆鸣声。
众人等又等,雷光都已散去也没听到雷鸣声。
墨胎斋学子:“……”
雷呢?!
夙寒声点点头,转身道:“这是闻师兄……唔?闻师兄?”
身后只有乞伏昭颔首站着,闻镜玉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夙寒声不明所以,抬手摸下指戒,发现四瓣芥草都朝着副掌院灵芥方向飘去。
闻镜玉身形如雾,消失原地后又转瞬出现石阶下。
午时将至,墨胎斋学子正在搓着手催动阵法,准备朝天轰出最后道“仙君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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