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到医馆各个角落,羞愤地清扫杂物和蛛网去。
后院中,奚将阑摘捧桂花吃,坐在小池塘边垂着眸注视着水中那条锦鲤,那单薄身形好似风吹就能歪倒,眸子空茫落在水面,不知在想什。
黑猫从他后颈钻出来,悄无声息地优雅落地。
它舔舔爪子,道:“怎,知道难堪?”
黑猫跟奚将阑这多年,还是头回
盛焦依然站在门边,像是不想进这种脏乱地方落住夜,视线落在堆杂物中,眉头轻轻皱。
“……”
奚将阑脸色更难看,似乎想要说什,但嘴唇抿抿,还是只留下句:“盛宗主自便吧。”
说罢,近乎狼狈地逃去后院。
盛焦正在看角落里那个还没雕刻好獬豸纹伪印,见人脸色难看踉跄着跑走,下意识往前步。
奚将阑拍拍手,朝盛焦乖顺笑。
示意,收拾好。
盛焦:“……”
果然很快。
大概察觉到盛焦嫌弃,奚将阑脸上笑容僵下。
面对昏暗破旧像是凶宅住处,向厚脸皮奚将阑突然有丝莫名其妙难堪。
盛焦已是獬豸宗宗主,位高权重;
他却在脏污隅苟延残喘。
云泥之别,不过如此。
灯幽幽点亮,照亮狭窄逼仄医馆。
他好像想要解释,犹豫半天,又将微抬手收回。
五颗天衍珠从他袖中钻出来,围着盛焦转几圈,似乎在急躁他为何不把有罪之人降天雷。
盛焦眼神冷漠,伸出手指在天衍珠上点,下道命令。
天衍珠是天衍恩赐灵器,受万人痴迷追捧,尊贵无极。
但此时,五颗珠子在半空中僵瞬,好半天才开始发着抖……
他努力压下心中那点微妙难堪,五指捏紧宽袖,察觉到掌心桃核,他像是转移话题似,忙道:“盛宗主能将“三更雪”从这个画舫上剥离下来吗?”
盛焦眉头紧皱:“不能。”
相纹和死物融合,怎能再剥离出重回人身经脉?
就算是天衍学宫随便抓个孩子问,也知道答案。
奚将阑眼眸瞬间黯淡下去。
药柜上全是杂乱小玩意儿,装着还没雕刻完堆假玉令匣子还半开着,屋角还结着蛛网,看着完全不像是人住地方。
盛焦视线扫圈,眉头狠狠皱起。
“盛宗主随、随便坐。”奚将阑知道他洁症严重,朝他勉强干笑声,找补道,“……肯定是酆聿那厮给搞成这样,你也知道他,什阴鬼厉鬼都往褡裢里收,他诸行斋住处也脏乱得很,都不爱找他玩儿——这就收拾番,很快啊。”
说着,奚将阑冲到堆杂物桌案上,胡乱用袖子扫,杂物阵叮铃哐啷,全都扔到角落里堆着去。
桌案上瞬间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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