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脸上笑容逐渐淡下去,他像是想起什,微微俯下身,温暖手指轻轻抬起杳杳下巴,轻柔又强迫地让她抬起哭得梨花带雨脸。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许久,突然笑开。
“是你啊。”
杳杳见到他笑抖得更厉害,几乎赴死似闭上眼睛。
“怕什?”奚将阑轻柔地给她抹去脸上泪痕,温柔得像是对待心上人,“当时不是说过吗,只要你不说出去,就不会伤害你。”
至于摇钱树来红尘识君楼到底是什目,不重要。
钱才是最重要。
奚将阑还不知道有人拿他捞钱,坐在那盯着水镜思绪翻飞。
给他上妆少女杳杳拿着胭脂在他脸上涂抹,但不知怎手越来越抖,竟将胭脂扑到奚将阑眼里去。
奚将阑蹙眉捂住眼。
你觉得整个十三州有几个富贵人家能日日享用到?”
奚将阑笑起来。
红尘用扇子圈着下方人,笑眯眯地道:“终归识君楼花魁他们又享用不到,管你是男是女呢,只要脸好看,出去露面让他们神魂颠倒却求而不得,才叫真正百花魁首。”
奚将阑……奚将阑叹为观止。
“好乖乖。”红尘像是对待最珍爱宝物,笑吟吟地哄他,“快去上妆吧,去同荀娘说声。”
杳杳哆嗦着道:“……不会说,没说!什人都没告诉!”
“好姑娘。”奚将阑柔声说,“你信守承诺,自然也不会食言而肥,对不对?来,站起来,不要害怕。”
杳杳看起来要吓晕过去,但还是被奚将阑哄着站
杳杳脸色大变,“噗通”声跪在地上,浑身抖若筛糠,心惊胆战地以头抢地:“饶命,饶……饶命!”
奚将阑眨眨眼睛,泪水将艳丽脂粉冲出来,眼圈都红圈。
好不容易缓好,就见杳杳吓得站都站不起来,个劲儿地磕头喊饶命,奚将阑差点以为自己是那吃小孩恶鬼凶兽。
“没事。”奚将阑尽量放柔声音,“不怪你,起来吧。”
杳杳拼命摇头,眼泪簌簌往下砸:“求、求求您,真……什都没看到,呜求您饶命。”
奚将阑正要说话,红尘却笑着远去。
将门轻轻掩上,在门口候着女人跟在红尘后面,眼神冰冷:“楼主,那位兰娇娇脸,莫不是障眼法或伪装?怎会有人真长成那样?”
“在九霄城几十年,眼力还能有假?”红尘似笑非笑,“而且就算是假,你觉得在意吗?”
女人沉默。
红尘身姿款款袅袅婷婷,边走边懒洋洋道:“将兰娇娇今日花魁大比消息放出去吧,顺便将花楼街那些云灯价格翻上翻,和小贩抽成也改成二八。这送上门来摇钱树八成只待日,得趁这机会狠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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