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无神
眸瞳剧烈收缩。
踩在积雪上“吱呀”声幽幽响起，放空发呆奚绝眼眸微微
动，羽睫上寒霜扑簌而落。
有人走到他面前，黑压压影子笼罩住他。
奚绝像是被冻傻
，愣好会迷迷瞪瞪地仰头看去。
只是短短十几日未见，奚绝竟然瘦得几乎脱相，认出盛焦后，那张小脸本能在瞬
——北境习俗才要在冬至吃饺子，中州和南境大部分都吃汤圆，也不知奚绝个中州人到底哪来奇怪习惯。
但今年冬至，向爱玩奚绝却根本没来找盛焦。
盛焦辗转反侧夜未眠，冬至翌日大早天才刚刚亮，就冒雪来到奚家。
奚绝住在奚家单独院子，前些年曾给过盛焦进入小院玉令。
盛焦如入无人之地进入奚家，垂在身侧手却紧紧捏着袖口。
“行因果”好似察觉到丝端倪，敏锐地幻化成绺艳红虚幻灵线。
盛焦不知想到什
，脸色越发难看。
他好像赶鸭子上架被人强迫地请到坐席上，榕树上好似戏台，幕后之人请来无数人用个个梦境，为他——或者说是为天衍珠献上场精妙绝伦戏。
秘境中所有人，皆被人利用。
紧接着，另颗灵果再次破碎。
沙哑声音低低响起。
“要杀他们。”
柳长行愣：“什？”
奚绝捂着耳朵，像是陷入场无法清醒噩梦中，眼瞳怨恨得几乎要滴血，只是近乎疯癫地重复呢喃。
“……要把他们全杀。”
他总觉得只是冬至未见就来找奚绝，那性格恶劣小骗子八成会大肆编排番，也许还会自吹自擂吹嘘自己，撩骚地说盛焦离不开他这等虎狼之词。
盛焦两指都捏得阵发白，但脚步再慢也还是很快就到奚绝小院。
年少天道大人沉默会，准备好迎接奚绝讥讽和嘲笑。
只是刚到门口，余光看向院中，微微愣。
偌大院落中已落到小腿厚厚积雪，身量纤弱奚绝身着单衣跪在积雪中，腰背笔直，墨发散落在地，发梢甚至都已被积雪掩埋。
是盛焦梦境。
同样是奚绝十五岁那年，冬日落雪，未到新年，白雪皑皑间桂花依然盛开。
盛焦撑着伞行走鹅毛大雪中，漠然面容难得浮现些许愣怔，越往前走脚步就越迟疑。
前方便是奚家。
天衍学宫放年节假之前，奚绝曾高高兴兴约他冬至去吃消寒饺子。
柳长行被他这句话说得起身鸡皮疙瘩：“绝儿，你到底在胡说什？”
奚绝没有回答，急促喘几口气，猛地呕出口血，单薄身躯好似被,bao雨打歪秧苗，狼狈地栽下去。
柳长行惊愕地把扶住他：“奚绝！”
那是奚绝第次被雷声惊得走魂。
柳长行梦境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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