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颓山似乎想说些什,但刚说两个字就愣住,他眉头紧皱,冥思苦想半晌竟然思考不出自己到底想要什。
“什都不想
抱抱吧。
等出来,晏聆抱抱吧。
晏将阑当时虽然拒绝,但此时却给他个温柔至极拥抱。
“暖吗?”他像是在安抚个终于寻到家孩子,轻声呢喃地问。
玉颓山无法回抱他,呆怔许久后才将额头在晏将阑肩上轻轻贴帖,小声说:“很暖。”
晏将阑缓步上前,绕到玉颓山面前缓缓半跪。
玉颓山手腕脚腕伤痕全部都是他在天衍地脉那八年里日复日地挣扎而留下,哪怕天衍也无法全部治愈,他好似不知道疼,脸上带着笑意,像是平日里随意打招呼样:“不是让你别过来吗?就这爱凑热闹啊?”
晏将阑微微垂着头,似乎不想应他。
玉颓山像是在闲侃似,眯着眼睛笑吟吟道:“聆儿啊,你合籍礼,怕是喝不到喜酒。”
晏将阑默不作声。
飞升,不再受十三州天道禁锢。
在盛焦内府变化瞬息之间,天衍祠香终于彻底燃尽,最后点香灰被风吹,悠然落在香炉中。
“弃仙骨”终于全然催动,无数天衍灵脉凝着天衍本源齐齐涌入奚家天衍祠上空,宛如道星光高高挂在天边。
十三州全部天衍已被抽去,晏将阑脸色肃,飞快朝着奚家地脉而去。
身体经脉叫嚣着在沸腾,近乎将他身体摧毁,但晏将阑此时已全然顾不得,他踉踉跄跄地踩着台阶拾级而下。
自从十二岁那年,玉颓山再也没有被人这温柔地抱过。
时间,这十几年苦难好似都不那重要,万物都如流水从他身上潺潺流过,带走他痛苦、怨恨和癫狂。
玉颓山又说:“很累。”
晏将阑:“知道。”
“想……”
“怎还在生气啊?”玉颓山啧啧道,“气性这大,不知道是被谁宠。”
晏将阑突然言不发扑上前,张开手将玉颓山紧紧抱在怀里——但他太瘦弱,即使是常年不出天衍地脉玉颓山也很难被他完全抱住。
玉颓山愣。
晏将阑微微直起身子,手轻柔地环住玉颓山后背,身体温暖缓缓贴着玉颓山点点传递过去。
玉颓山眼眸缓缓睁大。
宛如十三岁那年初遇奚绝时。
空荡荡天衍地脉处没有半分灵力,只有玉颓山身影依然坐在那,他此时穿着纵夫人做那身及冠衣袍,这些年他长高不少,袍子有些小,宽袖只到小臂。
他望着面前虚空,长发极地像是藤蔓似四散而开。
晏将阑脚步顿,低声道:“哥?”
玉颓山四肢已无法动弹,用力地呼吸口带着灰尘空气,呛下后突然闷闷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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