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将阑让伸手就伸手,让蹬腿就蹬腿,磨磨蹭蹭将衣裳穿好,又重新赖叽叽地趴在盛焦肩上不肯动,含糊道:“累,能不能换个时间,不想出门。”
盛焦有心让晏将阑对世间产生兴趣,不想他总是闷在床上动不动,直接强势道:“不行,穿鞋,走。”
晏将阑皱着眉不肯动。
盛焦拽着他松散小辫子,使出杀手锏:“合籍。”
蔫哒哒晏将阑猛地个激灵,幽幽睁开眼睛,不高兴道:“你在威胁?”
夜幕悄无声息降临,繁星漫天,轮弯月从东边冉冉升起,宛如幅画卷徐徐展开。
晏将阑眨眨眼。
“看。”盛焦言简意赅,“东边。”
晏将阑顺着他手指地方看向东边月亮,愣半天才意识到盛焦是在回应他那句“月亮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当即趴在盛焦肩上笑得浑身发抖。
盛焦扶稳他腰身省得他笑翻过去,见他好像将满身阴郁笑散,也不在乎他嘲笑,安安静静看他笑得直咳嗽。
萎靡眉眼间终于有些生机,他伸手抱住盛焦脖子,凑上前在他唇上咬口,闷笑着说:“盛宗主可真会享清福啊,明明是吃大亏,却还得亲手把自己送给你。”盛焦噎,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晏将阑只是如之前那样自顾自地打趣盛焦,没想到这话说出来,盛宗主微微垂眸,藏在墨发下耳垂竟然微微红。
晏将阑十分新奇。
总觉得盛焦好像和之前不太样。
“盛宗主。”晏将阑伸出指尖戳戳盛焦冰凉耳垂,绷紧唇线忍笑,“可不得,你这个冰块竟然会害羞,得看看月亮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
“提醒你
“东边……咳知道是东边。”
晏将阑揪着盛焦衣服将笑出来眼泪擦在他衣襟上,终于感觉有些真实感。
即使如此,翌日晏将阑还是睡上日上三竿,浑身瘫软得像是水,怎扶都起不来。
“不想动。”晏将阑眼睛都不睁,恹恹地道,“他们到诸行斋吗,等到全再去。”
“都到。”盛焦没有半分不耐,动作轻柔地将晏将阑扶起来趴在自己肩上,给他点点穿上崭新衣袍,“因为天衍毁坏之事,所有人前几日就已到中州。”
盛焦冷淡瞥他,默不作声从旁拿起厚厚鹤氅往晏将阑身上裹。
晏将阑终于有力气闹,双腿挣扎着蹬两下,哈哈道:“盛宗主恼羞成怒还,这是要谋杀吗?”
盛焦用鹤氅将他裹得只剩下个脑袋,有力双臂将他打横抱起,眼睛眨也不眨地朝着外面而去。
晏将阑伸手攀住盛焦肩膀,眯着眼睛笑:“干嘛去?”
外面已经日落,深秋凉风袭来,盛焦带着他直接御风到清澄筑屋顶上,抱紧他缓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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