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却不相信,他轻轻在晏将阑脸侧摩挲两下,眼眸罕见地浮现不已察
盛焦刚刚放下心又悄无声息提起来。
两人趁夜回到獬豸宗,晏将阑草草洗漱番便爬上床,用被子裹紧单薄身体。
他也不睡,就只是躺在那眸光涣散地盯着床幔上桂花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
盛焦上塌轻轻按住他肩膀:“晏聆。”
晏将阑含糊地“嗯?”声,偏过头困惑看他:“怎?”
盛焦不想再奔波,带着晏将阑回斋舍住晚明日再回獬豸宗。
晏将阑喝点酒,本来高高兴兴地去,但到内室视线落在那张床上后,不知为何又突然想起玉颓山。
“玉颓山”这三个字囊括晏将阑全部过去。
白日里他和众人嬉笑打闹无暇细想,但此时尘嚣远去,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从前,被故意遗忘空洞虚乏再次悄无声息席卷而来。
玉颓山直想要摆脱世间无忧无虑地离开,晏将阑从好多年前就直知道他迟早有日会和天衍起覆灭。
称奇,心想这就是要合籍男人吗?
晏将阑还是怕他喝,挤开横玉度和盛焦紧挨着坐,拿起煮好茶放在盛焦面前,道:“今天你就喝这个。”
盛焦“嗯”声。
酆聿咔咔磕松子,之前看两人相处总觉得很奇怪,现在终于知道。
这不就是凡间夫妻相处模式吗?
盛焦摸着他额头,低声道:“和说说话。”
晏将阑眨眨眼睛,伸手揪住盛焦衣襟凑上前在下巴嗅嗅,并没有嗅到酒味,顺着这个姿势亲盛焦唇角下,闷笑道:“今天整天都看着你呢,没让他们灌你喝酒,你没醉也想找说话吗?”
盛焦眉头轻轻皱起,冷声道:“你现在不太对劲。”
晏将阑蹭到盛焦怀里,还用力把盛焦手拉着摊开,将自己脑袋舒舒服服枕着他臂膀,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道:“可能有点累。”
任谁心神紧绷十余年,乍松懈下来也许都是这种颓废萎靡状态。
对于玉颓山终究会离开他悲伤,早已在几年里化
为潺潺流水深入骨髓,此时满心里竟是空虚茫然居多。
晏将阑呆在那看许久,言不发拉着盛焦快步就走。
盛焦把握住他手:“去哪里?”
“回家。”晏将阑呢喃道,“不要在这里。”
可恶,他竟然点都没发现端倪,还当乐子看。
众人看着位高权重盛宗主垂着眸安安静静喝茶,只觉得叹为观止。
诸行斋聚整日,晏将阑直都是欢天喜地,哪怕什都不说在那坐着也能傻乐个不停。
盛焦悄无声息放下心来,以为前几日萎靡不振只是晏将阑乍失去玉颓山悲伤在作祟。
诸行斋众人嘻嘻哈哈到半夜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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