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刚开始以为带着晏将阑四处游山玩水能让他摆脱那种可怕又危险状态,但没想到似乎越逃避地将那些负面情绪强行压下去。
等到猝不及防寻到个宣泄口爆发出来时,定会把晏将阑往深渊又推步。
本来还要半个月才能晃悠到晏温山,盛焦催动独角兽和灵芥,只
四周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往外退,畏惧地盯着突然拔剑要杀人晏将阑,唯恐他是个肆意屠戮无辜之人疯子。
晏将阑眼神空茫站在那。
盛焦将春雨剑捡起来,握住晏将阑手打个障眼法诀,穿过热闹人山人海回到城池外听在河边行芥。
随后他又用犀角灯对倦寻芳言简意赅传道音,让惩赦院人前来这里将那两人抓捕。
寒风吹,晏将阑猛地哆嗦下,神智还没完全清醒,只迷迷瞪瞪记得自己他忘带盛焦鹤氅,停下步子讷讷地道:“衣、衣服……”
晏将阑手持利剑浑身杀意,但内里却像是被蛀空枯树,从里到外好似被彻底击垮,他魔怔似低声重复道:“他、他不叫十二相纹。”
不叫十二相纹,不叫“堪天衍”。
甚至也不叫玉颓山。
晏将阑突然愣住。
他也不叫“奚绝”这个被他造成生悲惨名字,他甚至……
被直接斩成两半,糕点掉落得遍地都是。
晏将阑面无表情将春雨剑架在那个修士脖子上,神情冰冷寒漠,隐隐有种隐忍癫狂似乎要破体而出。
那两个修士已吓懵,没想到只是来吃个茶也能遇到还虚境修士,没有“弃仙骨”他们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脸色发白地僵在那,动都不敢动。
刚才他们编排“十二相纹”堆事,语调中全是不满,如果这人和十二相纹相识,怕是会将他们斩于剑下。
这样想,两人双腿都在发软,眼眸里全是惊惧。
盛焦道:“不用。”
“可是……”
盛焦拉住要转身离去晏将阑,强行将他塞到行芥中,将买好小狐狸灯塞到他怀里。
晏将阑刚才喜欢得不得,但现在看到那团暖光只觉得空茫虚无,没有丝毫期待被满足喜悦。
他喜怒哀乐好像都是短暂,旦过就忘却那时感觉是什。
连表字都没有。
最后留在世间,只是晏将阑袖中那及冠礼袍小撮灰烬罢。
晏将阑手松,春雨剑哐落在地上。
杀意缓缓消退。
两个修士死里逃生,忙不迭地踉跄着逃离,唯恐被灭口。
盛焦脸色沉,转瞬而至,手想要握住晏将阑手腕让他把剑放下,但刚触碰就感觉到那单薄身体在细细密密发着抖。
“不……”
晏将阑面上没有丝毫神情,嘴唇轻动,呢喃着道。
“他不叫十二相纹……”
盛焦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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